当武天骐从迷离中醒来后,便知道自己……完了。
他与林皎月如此不堪的样子被人看见,这一身污名一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贱人!”他咬着牙,怒视着身下的女子。
抓过一旁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整个人仿佛从冰窖中出来一般。
门外一双双好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无处可躲。
他想要以皇子的威压逼迫他们退开,但……他哪里有什么威压。
姗姗来迟的护卫,撞开众人,将他带了出去。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便是回到皇子府中,他也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而他也在这一刻想通了:他被林皎月算计了!
什么送上程锦彤?什么助他获取礼部尚书的助力?通通是假的!她是在为自己谋求嫁入皇子府中的机会吧!
不然,为何进入房间的不是程锦彤,而是她?
为何说好的只在程锦彤的衣衫上撒上催情香粉,可屋中却有?反倒让他中了招!
为何他的两名下属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只有林皎月才知道他们身处何地!
林皎月!好!好!你很好!
武天骐咬牙愤恨不已。
可就在他怒意正盛的时候,宫里
来人了。
一个往臣子家传话的小太监,堂而皇之的进了四皇子府,见到武天骐时亦毫无敬意,他撇了撇嘴:“陛下听说了今日游园会上的热闹,特地让奴才来给殿下传话,请您入宫详谈。”
武天骐面如金纸,他咬着牙:“辛苦公公跑这一趟,本殿这就入宫。”
小太监瞥了他一眼:“那就快点吧……”
说完,扬长而去。
两名方才跪在屋中的下属,膝行上前:“殿下,您是被陷害的!属下愿意入宫向陛下面呈实情。”
“滚!”武天骐怒喝道。
……
晚上,竹香雅苑刚刚掌灯,穆戎便过来了。
“容容这里颇有一番家的感觉。”他负手而立,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清雅别致的后院。
徐容容正喂兔子,见他来此倒也不觉意外:“今日游园会上的动静,这么快便有结论了?”
穆戎笑笑走了过来,他学着徐容容的样子,捏起一根胡萝卜,却差点戳到两小只的鼻子……
片刻的尴尬之后,穆戎轻咳两声:“四皇子入宫请旨,要迎娶林皎月……说是,对她早已有情,今日游园会上多饮了两杯酒,没有把持住。”
“陛下信了?”
徐容容冷笑道。
穆戎坐在她身畔:“信不信不重要,此事需要有人收场。”
见两小只吃得肚子滚圆,徐容容便将它们抱在怀中:“怕是经此一事,四皇子在陛下心中已无转圜空间,彻底被厌弃了吧。”
穆戎笑道:“但总归达成所愿了,他们两人也算终成眷属吧。”
徐容容歪着头看他,不知可否。
前世,林皎月为了武天骐可是付出良多,今生……可不就是“终成眷属”了吗?
“她到底是兵部尚书的千金,会不会让四皇子有翻盘的机会?”徐容容问道。
穆戎摇了摇头:“待三哥办好边境贸易的事,再将散落在外的大周人带回京城,大局已定!更何况,三嫂还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平安诞下之时,便是三哥入主东宫之日。”
徐容容托着腮:“那穆姐姐那里,可千万要护好了。”
“放心吧,那边我让穆伍去守着。”
这一世,他定然会保三哥的孩子平安降世的。
晚膳,穆戎自然是在竹香雅苑用的。
不过才与徐容容分别一日,他的心却仿佛空置了许久。
回到侯府看着空空如也的星辉堂时,他仿佛又感受到了徐容
容重病时的那种寒意。
五月初六,还是太久了……
……
林府之内,林皎月双颊红肿。
这是被林尚书生生扇出来的,看着瘫坐在地上,哭得期期艾艾的女儿,林之痕只感觉到掌心隐隐作痛。
林夫人在旁垂泪不语。
这一刻,她庆幸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
“你可知道,你一己之力毁了林氏全族的女子!”林之痕指着女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堂堂尚书千金,才名远扬,何苦要去爬床!下贱!真是下贱!”
“我没有……”林皎月嘶吼着。
她的脸几乎要被打烂,而她未经人事的身子又因四皇子今日的粗暴痛楚不已,跪在堂前,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父亲、母亲,你们要相信我,我是被人暗算的!”她伏倒在地。
“谁?谁要暗算你?”林之痕怒不可遏。
“是啊!是谁要暗算你?”凭空出现的一道陌生又苍老的声音。
林之痕微微一怔,抬起头时就看见礼部尚书程文知带着儿子、孙女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林府的下人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老爷,夫人,他们直接闯了进来,奴婢们拦不住啊。”
人已经到了跟前,林之痕再责骂下人又有何用。
他皱起眉头看了程文知一眼:“怎么?堂堂礼部尚书竟然不顾礼法,随意闯入别人家里,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程文知冷笑道:“若非你林家欺人太甚,老夫又怎会不顾礼法?”
“本官欺人太甚?”林之痕怒极反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