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郡主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她自来大周三个月来,第一次被人当面驳斥,而且还是如此不留情面的驳斥。
以至于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县主说什么?”
徐容容看着她:“我大周的县主,为何要给你北疆郡主脸面?”
灵溪郡主的脸涨的通红:“你!你!你!你竟如此无理!”
“我无理?郡主不请自入,怎么就空口白牙的说我无理?”徐容容冷笑。
她如今的样子,跟除夕晚宴上不善言辞之态大不一样,更不同于先前在竹香雅苑中那般病态羸弱。
虽然还是一样的瘦削,可看起来却十分牙尖嘴利……
灵溪郡主瞪大了双眼:“我乃宫中贵客,你们大周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郡主也知道自己是客人了?”徐容容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是客人,自然要遵守主家的规矩。”
说完,她转过身对洛书说道:“出来这么久衣裳还没选定,咱们要快些了。”
洛书笑着应声:“是,县主准备怎么选?”
徐容容微微挑眉:“想来邹记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你随我去对面的杨记布庄吧。”
“是。”
徐容容离
开前,轻飘飘的看了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店家:“你呢……既然敢如此怠慢我,那便在此处跪足一个时辰吧。”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灵溪郡主:“郡主猜猜她敢不敢起来?”
灵溪郡主:“……”
徐容容带着洛书施施然离开,屋中都留下灵溪郡主主仆二人,以及店家及婢女。
见徐容容远走,灵溪冷喝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店家抬起头,嗫嚅道:“一个时辰……也不久,奴家就跪着吧……”
灵溪闻言,气的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怕了她是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主而已,就让你吓破了胆子?”
店家垂头不语,她上一次见到徐家嫡女,还是七夕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唯唯诺诺,说话做事谨小慎微的少女,举手投足间都要看徐夫人的脸色。何尝见过她如此伶牙俐齿,气势迫人的一面?
她不仅以县主的身份欺压自己,更是打消了灵溪郡主的气焰……
对于逢高踩低的店家来说,又怎敢不听她的话?
灵溪郡主见状,恼恨的跺了跺脚:“废物!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你怕得罪她,难道就不怕得罪我吗
?”
店家不说话,只是腹诽:你虽是郡主,但早晚是要离开大周的啊……
“好啊!”灵溪气的柳眉倒竖,向身后的侍女低喝一声,“我们走!”
就在这边愤愤不已的时候,徐容容已经在杨记买到了合适的嫁衣。
上次来杨记选去猎宫的骑装时,徐容容是与穆戎一起来的,店家见侯爷支开了自己要亲自面前的女子量尺,便知道她在威远侯心中定然是不同常人的。
而如今,她又被封为县主,自然更加不容怠慢。
于是亲自伺候不说,还特地请来了最资深的绣娘,当场为徐容容改制花色。
而手握着三间铺子一个药庄的徐容容,自然是不缺钱的,除了为自己选好了嫁衣,还为文摇、洛书和肖嬷嬷各选了两套四季衣裳,给五竹们也选了一套四季衣裳。
一番忙碌下来,她带着洛书走出杨记的时候,邹记布庄的店家也起身了。
她揉着酸痛的膝盖刚要喊马车来送她回家,就看见杨记店家正在门外送客:“县主选好的这四箱衣物,奴家这就给府上送去。”
徐容容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你了,难得出来一趟,我还要带丫头逛逛。
”
“奴家不敢……”杨记店家笑容满面。
而对面的邹记则看着厚重的四个檀木箱,后悔不已。
徐容容压根儿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扭头笑着问洛书:“想不想去首饰铺子瞧瞧?”
“想!”丫头脆生生的回答。
……
徐容容平日素净惯了,再加上先前宫中赏赐的头面还有些并未穿戴过,因而去首饰铺子不过是带洛书闲逛罢了,但没想到刚一进去就见到了熟人。
“这簪子是我先看到的,你这人好没道理,怎么能上来就抢?”声音软糯可爱,正是许久不见的肖灵儿,而站在她对面的,则是先前在邹记布庄失了面子的灵溪郡主。
肖灵儿并不认识灵溪,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自己喜欢的簪子被抢了,因而伸手就想拿回来。
“大胆!你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灵溪方才窝着一肚子火,这会好容易才消下去,她身边的侍女自然不敢再让这些闲杂人等惹自家郡主生气。
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女声:“凭她是谁,也该知道先来先得的道理吧。”
灵溪乍然回首,面色一僵!
怎么又是她!
“徐姐姐!”肖
灵儿听见了声音,立刻跑上前来,抓起徐容容的袖子撒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先前听说你身子不好,母亲不让我去打扰你,我送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刚回京时徐容容借住在侯府之中,自然是不方便见客的,后来搬到了竹香雅苑,因身子倦怠也推掉了一些拜访,肖夫人知道后也没有递过帖子打扰,倒是送来了一些补品,还有肖灵儿亲手绣的香囊。
见肖灵儿问起,徐容容笑道:“你绣的鸽子香囊我自是收到了,就挂在我的床头呢。”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