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肖嬷嬷嘲讽成这样,徐敏敏气得直接扑了上来:“我撕了你的嘴!”
巴掌也扬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挨到肖嬷嬷,就觉得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
方才像背景般呆立一旁不语的竹雨,此刻正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浅浅一笑:“三小姐仔细摔着,奴婢扶着您。”
说是扶着,只是那手指像铁箍一样,痛得徐敏敏龇牙咧嘴:“你!你放肆!”
竹雨闻言松开了手,低下头重新退到一旁:“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三小姐摔倒罢了,若是一会儿三小姐还有摔倒的风险,奴婢还是会上前搀扶的。”
徐敏敏揉着酸痛难忍的手腕,听她说完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这贱婢竟然威胁我!”
她转头扑进徐朝前的怀里:“父亲!枉您还成日里将长姐挂在嘴边,她便是这样对我们的。连她身边的婆子贱婢也能随意折辱于我们。”
徐朝前原本就怒火中烧,此时更是怒不可遏,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你们主子这是翅膀长硬了!竟是半点也不顾父母养恩、姐妹亲情,唆使你们这些贱人来磋磨我们!”
肖嬷嬷看着徐朝前气到变形的脸,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她抚掌大笑:“我活
了四十多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姐妹情深……敢问三小姐,我们县主年初辗转病榻时,不管是侯府还是移居到竹香雅苑,您和二小姐可曾登门探望过一次?冷血至此也谈得上姐妹?县主陷在徐府时,便是连请个郎中也要看你这个妹妹的脸色,这是何等的情深?”
说完,她又看向徐朝前:“至于说父母生养之恩……老奴没记错的话,老爷您唯一一次登门,是去找县主要银子的吧?怎么?先前给您的银子这么快就花完了,这就又惦记上咱们县主的嫁妆了?”
被婆子一语点破,徐朝前涨的面皮发紫:“平日里,徐容容就是这么教你们说话的吗!竟然如此不分长幼尊卑!”
肖嬷嬷笑道:“老奴到县主身边才多久?可不敢把这罪名扣在咱们县主身上。实不相瞒,老奴这身本事是在京城历练了十几年攒下的,若是今日不能将县主的东西原封不动抬走,老奴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老爷若是想听,麻烦您坐好。”
徐朝前气得头昏:“闭嘴!”
作为一个父亲,他怎能这样轻易就被长女给拿捏住了?
他冷笑道:“看你们大小姐如此有底气的样子,想来她出嫁的时候,是不稀罕我
这个当父亲的出面了!至于弟弟妹妹们,她更是不屑一顾了吧?既然如此,那便由着她一人给自己送嫁好了,也省得我过去讨嫌。”
没有亲生父亲送嫁,便是县主又如何,便是嫁入侯府又如何?还不是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嫁的越高,名声越臭!
他就不信拿捏不到她!
可肖嬷嬷似乎半点也不着急,她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臂:“若果真如此……那便遂了老爷的意思吧。只是后日添妆时京中的贵女都会登门,而出嫁那日宗室皇亲更是会尽数到场,原本县主还准备借着这些机会,为老爷、两位小姐还有公子引荐一二的,既然您不打算过来,那县主也少了些麻烦,可以专心备嫁了。”
徐朝前:“……”
徐敏敏:“……”
父女二人梗住。
……
半刻钟后,回竹香雅苑马车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九口箱子,一应物品俱全,无一遗漏。
车内堆满东西,肖嬷嬷几人自然没处坐了。
虽然两地距离颇远,靠着双脚至少要走上两个时辰,但肖嬷嬷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
“嬷嬷稍候,我去寻辆马车。”小笙怕她吃不消。
“无妨!”肖嬷嬷笑道,“今天开心,便是让
老婆子我去杀一头牛都使得,才这点路算得了什么!”
说完,大踏步向前走去。
……
五月初三,京中贵女们前来添妆。
徐容容无心与众人交际,而大多数贵女也是因着她县主的身份有心结交,因此来往间少了闺阁女儿的亲昵,更多的是刻意恭维。
徐尧尧和徐敏敏倒是一早就来了,徐容容因着前日里的承诺,倒是也为她们引荐了几个同龄的少女,但她们二人一个故作清高,一个满脸刻薄,仗着平安县主妹妹的身份,还想在贵女中装腔拿桥。
只可惜她们与徐容容的亲疏关系早已被别人打探的一清二楚,今日又是这番做派,众贵女一两句恭维后便也不再搭理她俩。
好在肖灵儿眼明心亮,见她们在场实在破坏屋中氛围,便在谈笑间将她们拉去园子里,免得在众人面前碍眼。
一上午的接待,虽说徐容容少不了一些客套逢迎,但她前世在侯府也是操持过一阵内务的,因而待人接物上十分优雅从容,再加上她的细致贴心能恰到好处的招待每个到访之人,倒也在京城贵女中收获了不少真切的称赞。
不仅如此,半日相处下来,还真的结交了两个意趣相投的少女。
一个是武陵侯
嫡次女宁屿鸢,她从小跟着武陵侯在东南长大,今年是第一次回京城,她从小在福海边生活,颇了解那边的民俗和习性。而徐容容因前世的记忆,重生后一直对福海很感兴趣,难得遇到宁屿鸢,自是聊的十分投契。
另一个是工部侍郎嫡长女段珊珊,她是肖灵儿入京后结识的好友。先前肖府被放印子钱的亲戚所累,又遇到了泼辣之人痴缠,还是徐容容点醒了肖灵儿,帮助她解除了肖府的危机。肖灵儿感恩之余便将此事细细的说与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