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先前那几个搬运盘山云海滴漏的宫女内侍已经办完了差事。
他们一边清理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走进前殿。
刚要进门,就看见何芝嬷嬷打了帘子从殿中出来。
见到他们后,忙摆了摆手:“你们回来的正好!方才四殿下说了,那滴漏要抹上助眠精油方能发挥更好的效用,你们赶紧去太医院取些精油来,仔细涂抹在盘山云海上,今晚看看有没有效果。”
“是。”何芝嬷嬷的话无人敢不从。
于是连忙退下,各自办差去了。
何芝见人都被自己打发走了,方才返回殿中。
她刚一进入内殿,就听见皇后惊讶的声音:“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四哥儿可别骗本宫。”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戎哥儿真正喜欢的女子,的确是林皎月。”武天骐再次强调,“此事事关儿臣的脸面,儿臣怎敢妄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后站起身在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忽然她停下脚步,想通了自己先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难怪啊……难怪他新婚之夜没有圆房,原来是心有所属哈!”
“什么?戎哥儿昨夜竟然没有与平安圆房?”这次轮到武天骐惊
讶了。
“千真万确!”皇后肯定道,“他们来请安时本宫便觉得奇怪,明明平安是他费尽心思求娶的,为了配得上他的身份,陛下才破格封了那个六品官之女为县主……他如此耗费心机,怎么可能在新婚之夜忍得住!原来……原来他心里一直惦记的,竟是你的女人!”
但很快,皇后就觉得不对:“可既然他心心念念的是林皎月,为何当日在七夕宴上没有开口求娶?反而相中了徐容容?”
武天骐垂下头:“此事儿臣也问过皎皎,是因为在七夕宴之前,皎皎送了儿臣一个香囊被戎哥儿瞧见,那段时间他正与皎皎怄气,这才出言求了他人。”
“少年意气!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什么情爱纠葛。这下好了,他这一闹脾气,林大小姐成了你的女人。”皇后冷笑道,“在猎宫的时候,本宫就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他会跟林大小姐去那无人之地,原来是孤男寡女的想要私会,只是没想到被人射伤坏了好事!”
“其实皎皎对他……并无多少真情。”武天骐一副想要为林皎月解释的样子。
皇后见状,心中嗤笑一声,但嘴上却说:“不过,他只要对林大小姐不死心,就不怕他不
为我们所用了,只是……本宫怕你不舍得。”
“为母后和大哥做事,儿臣定当竭尽所能!”
“只是……母后也知道,皎皎如今容颜尽毁,再加上身子也被儿臣……只怕对戎哥儿的吸引力大不如前了。更何况平安也是京中难得一见的绝色,只怕时日久了,戎哥儿的心便真的收不回来了。”
“无妨!”皇后笑道,“本宫可以助林大小姐一臂之力,让她的容貌更甚从前!”
……
御书房中,户部尚书邓知同一脸的喜色。
户部是一朝的钱袋子,见邓知同这般模样,皇帝就知道定然是有好事。
即便是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皇帝也觉得自己又来了精神:
“怎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可是这两个月来边境贸易所获不菲?”
“陛下圣明!”邓知同忙将手中的册子双手呈上。
姚公公接了过来,转呈给皇帝。
而皇帝也是一脸的期待。
册子的账目整理的清清楚楚,皇帝一边翻看,邓知同一边汇报:
“自边境贸易重开以来,除了首月番外商人以观望为主进账不多以外,随着我朝的丝绸、瓷器、米粮、酒水源源不断从边境进入番邦之境,那些观望中的商人便立刻踊跃行动起来。”
“之后的两个月,我朝丝绸共售出五万匹,得白银一百五十万两;瓷器售出九千件,得银九十万两;米粮售出三十万斤,得银三万两;酒水售出两万桶,得银四十万两!更有玉石、珍珠等商品获利五十万两。”邓知同越说越有劲,“另有番外商人共八百余人从北疆、南疆、西境入关,进入我朝售卖药材、金石、瓜果、牛羊和马匹等,为我朝缴纳税银八十余万!”
“陛下,才不到三个月,边境贸易重开就已经为国库带来了近四百二十万两银子的增益啊!可见,宁王殿下这重开边境贸易的举措真的是利国利民!”
皇帝闻言,微微抬了抬眉眼:“不错!宁王差事办的不错,你也不错!他替朕、替大周找到了生财之道,而你也不舍昼夜的为大周赚钱!朕要好好奖赏你们!”
邓知同忙道:“微臣不敢,微臣所作所为不过尽忠职守罢了。真正能让大周有今天的,正是陛下的开明啊!”
“好了好了,别再拍朕的马屁了。”皇帝笑着说,“如今边境刚刚开放,如此热闹是正常的,但如何常态化的运作,你有想法吗?”
见皇帝发问,邓知同忙正色道:“从这两个月来看,番外对我
朝瓷器和丝绸的需求甚大,而米面酒水之类反倒一般……微臣认为当下要加大瓷器和丝绸的产量,在江南多种桑养蚕、增加织机,同时还要增加汝窑、定窑、军窑的人丁招募,以保证供给源源不断。”
皇帝点了点头:“不错,还有呢?”
“微臣想对番邦所产瓜果、牛羊、马匹等适当降低税收,让番外商人以为这些货品更加有利可图。”
“这是何意?”
“陛下可知,北疆的瓜果甘甜味美,但运送至京城已经路途遥远了,更何况再送到我朝其他的地方去呢?想要让百姓都能吃得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