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已经走出了很远,但徐容容还是怔怔的愣在原地。
穆戎……身子不适?
怎么她从来没有觉察到呢?
她总觉得这些日子,好像有些事情被她忽略了。
文摇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凝神的样子,她哪里不清楚小姐这是在担心侯爷呢?
小姐虽然待侯爷一向嘴硬,但心思却再简单不过了……
到底是自己的小姐啊!文摇不忍心见她伤神,于是去隔壁捧了一盏安神汤过来:“时候不早了,小姐先歇息吧,即便有事,也等天明了再想。”
“嗯。”徐容容下意识的抬手接了过来,而她的目光越向着远处望去。
星辉堂的卧房向外看去,一切都是黑黝黝的,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徐容容叹了口气,嘱咐文摇道:“你也早些休息去吧,明日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
翌日一早,徐容容刚醒,还不等叫来文摇问话,就听见门外传来问候声。
“侯爷回来了?”这是文摇的声音。
“嗯,本侯昨夜回来因怕吵醒了你们,便歇在书房没有过来,夫人可醒了?”穆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徐容容打开帘子站在门前。
许是听见了声音就出来的缘故,徐容容只披着一件外衫,头发还没来得及束,如墨的长发披在脑后,显得格外乖顺。
这般模样,是这一世的穆戎从未见过的,他一时也有些呆住了。
两人就这样呆呆相望,还是文摇最先反应过来:“炉子上还温着银耳羹,奴婢这就去端来。”
说完,她匆匆离去。
星辉堂中,只剩下了穆戎和徐容容二人。
看着穆戎眼底的青黑,徐容容问道:“侯爷这是……夜探皇宫了吗?”
穆戎闻言微微一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终是没有发现破绽:“容容如何知晓?”
徐容容目光瞥向穆戎衣摆下的鞋面:“皇后最喜菊花,但眼下并非菊花盛开的日子,因而整个京城只有皇后的宫中才有陛下命人精心培育的名菊‘瑶台玉凤’,而此花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其金黄的花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
穆戎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自己的鞋面上那一抹金黄,不是瑶台玉凤的花粉又是什么呢。
他温言笑道:“幸好是被容容看见了,若是叫旁人看去岂不坏了大事?”
正说着,文摇带着洛书和竹雨,捧着早膳回来
了。
而穆戎也就顺势进屋一同用膳了。
徐容容坐在房中,一边由着文摇为自己梳妆,一边隔着珠帘看着在厅中用饭的穆戎。
许是忙碌一夜太饿,此时他用膳的样子算不上斯文。
文摇见她看的发呆,恍若不经意的说道:“这段时间侯爷忙着京中防务的事情,奴婢听艾副将说起过,侯爷几乎每顿饭都不能按时用,便是用膳时也多半是像现在这般匆匆几口便解决了……”
徐容容闻言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丫头:“你呀,不必替他说好话。”
文摇笑道:“奴婢不过是说了几句寻常的话,左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贫嘴!”
徐容容嘴上这么说着,自己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并非大朝会,侯爷这般狼吞虎咽的,就不怕人笑话。”
穆戎听见,手下的汤匙微微一顿。
抬起头时,眸中晶亮:“好,我慢点。”
俗语说食不言寝不语,而徐容容与穆戎一起用膳,到底有些别扭,因而这一顿饭虽然是两人一起,但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待到早膳用完,文摇等人将残羹撤去。
徐容容方才开口道:“侯爷昨夜为何冒险夜探皇
后宫中?那可是大内护卫最为严密的地方了。”
“昨日楚河查探了整个皇宫均无所获,而皇后宫中仅凭他一人着实有些困难,我二人合力便不会惊动宫中护卫。”
“那侯爷可有所获?瓦伊姑娘可是藏在皇后宫中?”
穆戎摇了摇头:“我们并未见到瓦伊。”
徐容容略显期盼的目光瞬间失去了光彩,穆戎见状忙补充道:“但皇后的宫中,的确古怪。”
“哦?有什么古怪?”徐容容再次来了精神。
“因陛下体恤,皇后的宫中设有单独的小厨房和茶室,可昨夜已经很晚了,茶室之中依然温着补药,我查探后便知那茶炉和药罐竟是一直不曾熄灭的,看来那补药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持续煎熬的。”
徐容容闻言眉心微微蹙起:“这些日子并未听说皇后身子抱恙,又何必一直服用补药?除非……”
穆戎见状便知道徐容容心中定然已经有了答案:“容容想到了什么?”
“若说瓦伊姑娘真的被当做‘药人’,为了让其源源不断的提供药效,只怕是需要常供补药吊其性命……”说话间,徐容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只是这法子太过残忍阴毒。
”
想到瓦伊那个明媚可爱的少女,此刻正被囚禁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为阴险之人供血……她就不寒而栗。
穆戎伸手握住了徐容容发抖的手背。
“容容别怕,我一定会救出瓦伊的。”
徐容容抬起头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穆戎面前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可……那要怎么救?”
那里可是皇后的宫殿,况且穆戎他们也并未查出实证,即便是告到皇帝那里,只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