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直到走出密林,都没再有意外发生。
赶到最近的村落。
由于众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半夜,整个村落黑布隆冬的,人们都休息了。
费了半天劲,官差才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官差们拉动门环使劲拍,才将里面的店小二拍醒。
店小二骂骂咧咧的来开门:“谁啊,上赶着投胎么,大半夜的敲敲敲,敲你老母亲的锤子。”
门一开,看到为首的是官差,店小二立马醒了神,脸上堆着唯唯诺诺的笑。
“官爷,您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与刚才骂骂咧咧的状态完全不同。
若不是亲眼所见,众人还以为刚才的店小二和现在的店小二是两个人。
“这边房价多少钱?我们今晚在这里留宿。”
“里面请,里面请,咱们这的房间分大通铺、标准房和……”
经过一番沟通,领头的官差丁宇出来对众人说道。
“一人交两文钱,今晚住在这间客栈。”
因为流放时间还短,众人手底下或多或少的都藏着点银钱,两文钱大部分人还是拿的出来的,于是纷纷交了钱。
也有人的钱在刚才的泥石流中被冲散。
当时只顾着保命,钱袋子掉了根本也不会有人再去捡,故而有人战战
兢兢的发问:
“官爷,那没钱的怎么办?”
丁宇将手里皮鞭对折,指着客栈的回廊:“没钱就睡这里。”
罗姒在交钱的时候,狠了狠心,依然是只交了九个人的,一共十八文钱。
钱也太不经花了,越花越少,越少越不舍得用。
大伯严苛、大伯母唐思、大堂哥严策、大堂嫂林梦安、小妾郑美玉、三堂哥严厉、侄子严从锐、侄女严从心,加上祖母罗姒自己,刚好九人。
二堂哥严明一家,依然是被排除在外。
严明不自在的看着祖母罗姒,嗫嚅:“祖母,我没钱。”
让他一个大老爷们为了几文钱开口,他实在觉得脸臊得慌。
但他都开口了,罗姒怎么也得给他把房费交了吧。
“祖母也知道你没钱,但是你要为咱们整个严家考虑啊,你想想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祖母也是难做啊,明儿,你向来是最懂事的,你就委屈委屈,将就一晚。”
严明心里突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特别的不是滋味。
泥石流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只管自己逃命,是自己不顾安危,才救下祖母的命。
现在自己又累又饿又困,这几天他们都露宿荒郊,没个正儿八经睡觉的地方,好不容易可以有个客栈睡
一晚,他的好祖母却因为几文钱,不管他。
他、他的娘子、他的儿子,总共才六文钱。
平时在严府,一文钱一个的鸡蛋,严从心和严从锐这俩孩子都丢着玩,这不过才是六个鸡蛋的钱。
想想,就替自己感到悲哀。
也让他渐渐觉得罗姒慈祥的面孔,多了点其他的杂质。
就在严明自怜自哀的时候。
苏沫已经交给了丁宇十个铜板,分别是她和婆婆张桂兰、夫君严逸、大嫂王安安、侄女严从玲的住宿费。
严明的儿子严从宽也已经找店小二,用碎银兑换了铜板,他自始至终,脸上都是那种痴傻的笑。
碎银是降职官差江浩然给他安胎药的时候,一起给他的。
将碎银换成铜板,他数出四个,给了领头官差丁宇,是他和他娘王凤的钱。
罗姒见到严从宽居然能拿出钱,眼眸闪了闪,一缩再缩。
他怎么会有钱?
这些钱够做不少事儿了。
如果这些钱能拿在自己手里,又能换点东西。
这些钱如果放在严从宽那个傻子曾孙手里,只能是浪费。
想着,罗姒竟然紧走两步,一巴掌朝着严从宽的脸上抽了过去。
“你个小贱种,曾祖母是哪里亏待了你,你竟然偷家里的钱?从小偷针,长
大偷金,我今天就替你那不争气的爹娘好好教育教育你。”
罗姒毕竟腿脚受了伤,冲过来的时候,严从宽已有所感,只是他没想到罗姒这么不要脸,堂堂一个长辈,差着好几个辈分的曾祖母,竟然诬陷他偷了钱。
还理直气壮的想打他!
他严从宽才不会再受这种气!
严从宽脸上痴傻的笑着,身子略微一歪,跑向了自己的娘亲:“娘,我钱交好了。”
因为跑开的及时,他刚才又是在给官差丁宇交钱,罗姒收势不及,手竟然对着丁宇抽了下去。
“放肆!”
丁宇毕竟是个练家子,能被分派这种流放任务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功夫傍身。
他一把抓住了罗姒的手,用力捏了下去。
罗姒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她她她,怎么就打官差了。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传来,她这把老骨头,哪受得了丁宇的力道。
“疼疼疼,官爷饶命。”
整个大房的人也都被惊到了,看到罗姒动手打官差,全都吓的心跳漏了半拍,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官爷饶命啊。”
“官爷,我娘是无心的。”严苛求饶。
“官爷,求求您放过我祖母吧,祖母不是要打您,是那个小兔崽子偷了她的钱,她气急
了才动了手。”严策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