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声此起彼伏。
然而众人的本能反应就是远离这些人,根本没人愿意去帮助他们。
这些地方可以把人吞掉,太诡异了,他们害怕,害怕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连累了。
郑美玉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可她双脚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拽着,她越扭动,身子就下沉的越快。
“救我…”她声音都带着哭腔。
严策和严苛也慌了神。
他们两人还戴着枷项,双手都无法自己掌控,他们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死亡的气息特别浓郁。
三人争抢着呼救。
严苛:“救我。”
郑美玉:“不要,不要,先救我,求求你们,先救我,我还不想死。”
严策:“你个毒妇,想要害死我们。”
罗姒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一个是她偏宠的儿子,一个是她喜欢的孙子,这俩人万万不能有事。
唐思也是红了眼眶。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同时陷进了泥里,眼看着身体迅速下沉。
她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无数的苍蝇在嗡嗡叫,震的她无法思考。
还是严厉忍着剧痛开口:“找绳索,或者长棍。”
然而这时候唐思又犹豫了:“太可怕了,我们…我们会不会也陷进去。”
罗姒
推了她一把:“都什么时候了,听严厉的,赶紧救人。”
“我…”唐思心里窝火。
她难道不知道救人吗,可是她救的了吗?
万一她靠近了,也陷进泥泞里怎么办?
救不了人,反而搭上她自己的命,不值!
罗姒爱财,这些年也一直偏心,爱听奉承谄媚的话,在那些恭维的话里,她的虚荣心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
当年,她之所以扶持大儿子严苛,就是因为二儿子严章很有主见,根本不受她摆布。
严章和张桂兰的关系非常好,两人恩爱甜蜜,张桂兰管家,虽说对罗姒也敬重,但罗姒想多捞点钱就难的很。
她也旁敲侧击跟严章提过此事,还借用府里丫鬟婆子的嘴,坏张桂兰名声。
可无论她怎么做,严章对张桂兰都是一贯的信任,连声大声的责备都不曾有。
“她乃吾妻,与吾同体,她的想法亦是吾之所思,再有乱嚼舌根者,一律发卖。”
严章惩处了几个下人,那阵子下人们个顶个铆足了劲的干活,就怕真被卖了去。
有了严章的话,府里的下人、老一些的嬷嬷自然也再不敢拿乔,都对张桂兰毕恭毕敬。
日子久了,罗姒只见到下人们对张桂兰点头哈腰,她渴望话语
权的想法就越发深重。
终于,她和大儿子严苛一合计,严章不听话,就换个听话的严苛上位。
是以,严章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后,“突发疾病”离世。
而罗姒也火速将大房一家人接入了刺史府,利用各种理由打压张桂兰。
知道严逸是张桂兰的心头肉,又各种以严逸为要挟,迫使两人不能离开严家。
这样,严家大房顺利得到了二房的家产,而有罗姒为证,这些家产原本就是大房的,同时大房还落下了收留孤儿寡母的好名声。
任谁见了,都对大房他们竖一竖大拇指。
这种好名声,完全掩盖了他们一家的乡村气。
严苛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娘都在发呆,而王家人已经拿出木棍开始营救。
再看看自己正在下沉的身子。
严苛整个人就绷不住了,恐惧牢牢将他攥住。
他大喊:“娘,救我,再不救我,你知道的,那夜…”
罗姒回过神,这个逆子是直接威胁上她了。
她觉得很生气,气的她感觉刚才让唐思去找麻绳木棍的做法就是多余,她都不想救人了。
但她不能不救。
毕竟那事儿如果被严苛说出来,罗姒自己的命也会不保。
“快去找东西。”罗姒再次推了唐思
一把。
唐思刚才也听懂了严苛和罗姒之间的暗语,她只觉得脑容量不够用,这是想把事情曝光于人前吗?
那怎么行!
真要是让人知道了,她就成了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断然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她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细节,但对于整件事情,她都是知情人。
这事儿真要是爆出来,以后苏沫的分家文书她也不用惦记了。
思及此,唐思赶紧去求官差要麻绳。
事关人命,官差这次也没难为人,直接找了根麻绳丢给唐思。
唐思将麻绳的一端缠绕了一个圈,用力向严苛甩去。
如此反复几次,麻绳才刚好落在枷项上,严苛的手边。
严苛手腕动了一下,将麻绳拉住,唐思就拉动麻绳的另一端。
然而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力气,废了半天劲,也没影响严苛下沉的速度。
罗姒终于还是动手开始帮忙。
并哭喊着让严明救一救严苛。
“明儿,祖母的好孙子,你救救你爹吧,他纵有万般不是也是你的亲爹啊。”
这是在暗示前不久严明被踹了一脚,让他不要计较,还是老生常谈的孝道为重。
严明这次没拒绝。
大房的人再不对,严苛是他亲爹,他要守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