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怡心里暗暗摇头。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苏沫杀了匪首,又让丁宇留了活口,目的不就是要进匪徒老巢吗?
那些人烧杀抢掠,肯定存了不少货。
有了这些东西,到了流放地也可以生活滋润好一段时间。
苏沫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吧?
不过,这些东西官差不想要吗?
如果官差也想要,该怎么分呢?
甚至苏沫会不会分到一杯羹都难说。
别看现在他们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真在利益面前,友谊的小船说不定就翻了。
如果没翻,那只能证明利益不够大。
至于匪徒老巢还有没有人这件事儿,就更不用担心了。
官差自会从留下的活口中问出来。
谅那人也没胆子说谎。
自家这些人,长脑子似乎都用来搬弄是非了。
而且眼皮子还很浅。
以前捧着王思淼就可见一斑。
王思淼自小就苦练琴艺,又生的娇俏灵动,再加上她那人很会利用自己优势,和好几个公子哥均暧昧不清,把他们玩的团团转。
再花钱造势,让她自己在圈子里出出风头,也算是小有名气。
王家人既得利益,自然也就事事以她为先。
不过王家人却从来不去考虑
,王思淼这么换来的利益,一旦被有心人宣扬,那王家的闺中女子还要不要嫁人?
也只有王家这些头脑不太清楚的人,才会觉得王思淼那样的人是王家助力。
想起和匪徒们战斗时,王思淼吓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
王思怡唇角勾了勾。
“各位叔、伯、婶婶,刚我看思淼吓得不轻,你们如果有这功夫不妨多关心她一下。”
她声音柔柔的,还透着丝冰凉,说的很是情真意切,把关心家里姊妹的样子表现得恰如其分。
说完,她也不做停留,就去照顾其他受伤的人。
王思怡眼底闪过一丝幽冷。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不提王思淼还好,提起来,家里人就都觉得气愤。
“呸,还提她,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觉得她好,看看咱们路遇匪徒的时候,她都做了什么?”
“藏的那叫一个严实,二哥在她身边呼救,她都不动弹,我如果说是她间接害死了二哥,不过分吧?”
“就她,也配是我王家女儿?”
“真应该给她在族谱上除名!”
“妾生的下贱玩意儿,果然一身见不得人的做派。”
“话说,以前她是不是就跟王公子、李公子
、赵公子,都有点说不清楚?”
“跟她娘一样,狐媚子,惯会勾搭男人!”
“以前怎么会觉得思怡担不起事儿呢,看看刚才思怡临危不乱的做派,再看看思淼,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得得得,快拉到吧,她怎么能跟思怡比?你说这话这不是糟践了思怡吗?”
王思怡唇角的笑意扩大。
王思淼,你以前得势的时候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也让你尝尝墙倒众人推的滋味。
我王思怡是嫌你段位太低,看不上,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随便张张嘴,我就能让你翻不了身!
……
苏沫醒来的时候,是在牛车上。
大家呼啦啦给她围了一个圈,睁眼就看到十几双眼睛盯着她。
苏沫眨眨眼,努力让意识回拢。
她……她好像是开口要水喝来着?
“娘,水,快拿水。”严逸抓着苏沫的手一用力,“娘子,娘子你是不是渴了?没事的,水马上就来了。”
张桂兰也有点激动。
虽然她一直在旁边祈祷苏沫没事儿,但苏沫要水的时候她还是很激动。
“水,啊,对,水水水,娘这就去拿水囊。”
严从玲、严从宽、王凤、王安安也都快速
围了过来。
严从心没敢往跟前凑,她就在一角待着,眼睛看着苏沫的方向。
丁宇、马有才、江浩然、姚诗、无尘、李明泽、王明先,也纷纷凑上前来。
一个个看着苏沫,神情各异。
苏沫皱眉。
担忧的,她好理解,她一直昏睡,喊都喊不醒,是挺让人担忧的。
兴奋的,她也好理解,毕竟她昏睡半日,终于醒了,那确实是件挺让人兴奋的事儿。
紧张的,她也能理解,她刚醒,身体状况还不清楚如何了,紧张点也是关心她。
但!
但那三个人!
对,就是严逸、江浩然、丁宇,这三人之间相互翻白眼是什么操作?
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严逸丁宇翻了个白眼,甚至还有点防备。
丁宇对江浩然翻了个白眼,鼻子里还发出不满的“哼”声。
江浩然则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哎,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张桂兰将水囊拿过来,严逸先一步将苏沫扶起。
苏沫本就是枕在严逸腿上,她说之前怎么感觉枕的那么舒服。
她脸颊微微泛红,自己二百几十斤的体重压在严逸身上那么久,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娘子,为夫喂你
喝水。”严逸还特意加重了为夫这两个字,似乎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