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苏沫也听到了些其他的消息。
马胡村,原本是由马家村和胡家村合在一起的。
马家村的人,大多数姓马。
胡家村的人,大多数姓胡。
两个村里的人,谁也不服谁。
平时因为点什么事儿都可以吵的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
谁家的狗吃了谁家的鸡;
谁家的羊吃了谁家的草;
谁家的树遮了谁家的墙;
谁家的汉子偷了谁家的粮;
谁家的孩子拉屎拉到了别人家的墙根。
……
无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两个村的人都能争个脸红脖子粗。
当年马胡村定名字的时候,两姓人还爆发了一次大冲突。
“凭什么马在前面?”
“为什么不叫胡马村?”
“姓马的也配压着我们姓胡的?”
“都是什么鳖孙玩意儿?”
“打!”
“狠狠地打!”
那一次,周了桌椅的、鼻子喷血的、脸上挂彩的、打破脑袋的……比比皆是。
最后还是马家的主事人,带人堵了胡家领头人,这事儿才告一段落。
两姓矛盾一直延续到现在。
后来也有不少外姓人来到马胡村,但也都是以“马”、“胡”两姓马首是瞻。
不仅如此。
他们不但想着法儿的让自己得到更多利益,
还想着法儿的不让对方好过。
比如木寸长马德发家的糟事儿,就是胡姓人搞出来的。
可以说,这个马胡村真正的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过话说,回来的这一路,苏沫和严逸也经受了不少指指点点。
不外乎是:
“快看,那男的长得真俊啊。”
“是刚流放到这里的吧?”
“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他旁边那个胖子,不会就是他家夫人吧?”
“怎么可能的,那个男的眼是得多瞎,才看上了那个女的?”
“回头我找个媒人上门去问问。”
……
严逸脸色阴沉如寒冰。
他真的很烦这种嚼舌根子的人。
况且诋毁的还是他娘子。
不过他的冰冷,却给他平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加出众。
苏沫上一世是经受过网络时代的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没见过?就这点话,完全达不到戳她心窝子的程度。
也就把那些话当个屁给放了。
“娘子,你如果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你莫要生气。”
“嗯。”
“我从来没觉得你胖。”严逸笨拙的解释。
“嗯?”
“真的,我从来没觉得你胖。”
苏沫灿烂一笑:“嗯。”
“反正我觉得你很可爱。”严逸小
声的咕哝一句。
苏沫没听清:“什么?”
“到家门口了。”
哦哦哦。
两人回到家时日头正旺。
门口杂草已经清理了不少,众人热的汗流浃背,正坐在杂草里休息。
见苏沫回来,原本已经累的蔫了吧唧的严从玲开开心心扑过来:“叔母,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苏沫看向严逸,眉毛一挑,严逸就乖乖的将一堆蔬菜、肉类放到小桌上,又把手里的马扎子围着桌子摆了一圈。
那动作干脆利落的就像一个接收到命令的小媳妇。
直到严逸摆上,大家才发现家里多了新的家具……马扎。
严从玲就像个欢快的精灵,对什么都是好奇的:“哇,我们终于有地方坐了,之前的凳子都是坏的,坐不得人。”
严从宽:“不用站着吃饭了。”
张桂兰:“小沫今天肯定没少花钱的,置办这些东西哪那么容易啊,不过小沫,你别太担心,娘和你大嫂都商量好了,等咱们稳定下来,我们就去找活计。”
王安安附和:“嗯嗯,对,咱们一家人,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苏沫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如果这事儿换了大房那家人,肯定东西照收,活是半点不干,保不齐还会挑点刺,当自己是
大爷。
她何其有幸,在这边,能有这些家人。
这些家人,弥补了她上一世的空白。
正愣神呢,严从玲已经抱上了她的大腿:“叔母,小玲儿饿了。”
“今天,做一个你们绝对没吃过的东西。”
“哇……”
严从玲兴奋的手舞足蹈:“叔母,我们快点开做吧。”
一听到要做饭,严从玲顿时觉得浑身充满活力,哪哪都不累了。
她现在只想切土豆。
不过今天,苏沫可没想再炒土豆丝。
刚才和严逸出去的时候,她特意找了个铁匠铺,打了一口小锅。
小锅的中间用东西隔开,锅下有支架,支架下有阻隔。
空隙刚好可以用来放木炭。
这样,她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吃火锅啦。
想想火锅的味道,苏沫就馋的流口水。
严从玲按照苏沫的要求,将土豆切成略厚一点的土豆片。
苏沫将青菜摘了,洗净,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