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的,巫师分明也会,凭什么我们要信你?”
“巫师是实实在在为我们着想,把马丰雅献祭是为了求河神降雨的,哪能说放就放?!”
“我看故弄玄虚的是你才对,你能保证降雨吗?”
“我们把人放了,好处全是你的,我们毛也捞不着。”
“一直干旱,都要吃不上饭了,不能放!”
胡家村的村民在祭台下,纷纷对着苏沫叫嚣。
怎么可能把巫师送官府?
耽误了祭祀时辰谁负责?
他们胡家人,反正只信巫师!
哪怕是苏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复刻了巫师的能力,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巫师咧嘴怪笑,看苏沫的眼神分外鄙夷。
胡姓的这些人还不是只信他?就算苏沫知道他这些把戏又能如何?
完全奈何不了他!
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也不敢有大动作,毕竟严逸的手还卡在他的脖子上。
没把他掐死,估计也是严逸心存忌惮。
但这种人不宜激怒。
说动手就动手,情绪一点也不稳定。
苏沫突然展颜一笑。
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好像一颗颗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
真好看。
不过,这么好看的牙齿,吐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
命。
现在祭台上没有杂七杂八的人,只有胡家三个主事人和马成群对苏沫横眉冷对。
但他们碍于严逸捏住巫师的咽喉,不敢乱动。
再就是剩下马丰雅和苏沫两人。
“我只是通知你们,并不是征询你们的意见。”
她说出的话轻轻柔柔,让人听了只觉得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竟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可是,你听听,这说的叫什么话?
是个人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什么叫通知他们?
什么叫不是征询他们意见的?
他们不同意,今天她还敢放了马丰雅不成?
她敢?
她敢。
她正在众人张口结舌中,身体如同一个圆筒小炮竹,嗖~就窜到了马丰雅身边。
刺啦~
手起刀落,马丰雅身上的麻绳齐刷刷应声而断。
就连木桩都被苏沫劈裂一半。
马丰雅将麻绳抖落,当即给了苏沫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情还没持续片刻,马丰雅就急忙来了句:“等我下。”
她迈着豪迈的步子,啪嗒啪嗒来到巫师跟前,扬手就朝巫师脸上抽去。
“啪啪啪…”一连几巴掌下去,巫师只觉得脸上发麻。
胡中键:“马家小儿,你放肆!”
胡奇怪也跳了脚:
“反了天了!”
胡古怪:“胡家人都有,给我把马丰雅拿……”
“下”这个字还在嗓子里跳动,人群里就一阵骚乱,马德发在两兄弟的搀扶下,喊道:
“我看谁敢动,当我马德发是死的吗?当我马家人都是死的?”
马德发头上裹着一条白布巾,布巾上还有些红印子,明显是受了伤。
苏沫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她怎么看怎么有种作秀的成分,不过她没说话。
马德发身边的两个兄弟,年长一些的是马丰雅的大伯:马德才;看起来年轻些的是马丰雅的小叔:马德龙。
只见这俩人已经怒气冲冲的对着马家人卖起了惨:
“你们看看,这是咱们村/长,你们摸着自己良心想想,这些年,他待你们咋样。”
“伤天理的,胡家人也太不拿咱们姓马的当回事儿了,竟然把村?长打成这样,还把我们兄弟三人关起来。”
“马家人的血气呢?!”
“今天他们能这么对咱们村/长,明天你们就是他们下一步要铲除的。”
马姓人看着马德发头上的大布巾,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他们不是没有选择的时候了,苏沫将马丰雅放了,巫师在严逸手上。
巫师能发挥的作用也
就微乎其微。
今天要来祭河神,马成群还特意挨家挨户通知了,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这样,河神才能见到他们的诚意,才能给村里下雨。
当时马成群的说法是,这些财物会封在箱子里,全部沉塘。
沉塘后,就会被河神取走。
现在,苏沫也不怕火,苏沫也能喷火。
而且苏沫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
最重要的是,苏沫不需要他们拿家里压箱底的东西。
日子本来就很难熬了,再往外掏东西,他们的心都在滴血。
再加上,村里贫富差距大,拿出来的东西价值也不同,这本身就让人心里不平衡。
现在,不用拿东西了,其实马家人心里的天平已经逐渐向苏沫倾斜。
“爹……”马丰雅原本还在抽巫师,见到自己爹受了伤,关切之下,一阵风似的跑下祭台。
也因为手上哪个劲没对,总之是不小心把巫师斗篷上的帽子刮了下来。
巫师那张崎岖不平的脸就彻底暴露在人前。
“妈呀,这是人脸吗?”
“天啊,怎么长这样啊。”
“呕……我要吐了,不行了,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