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一笑,将脸转到窗外。严小红又扭头前排的李健说:“健,一会儿你请客,请我们吃顿好吃的压压惊。我今天也算大难不死,我就算了,你必有后福。”
李健侧过身来,表情很是严肃地说:“严小红,你能不能别再闹了?今年你都自杀两回了吧?真把生命当儿戏了。”
李健的话让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猛踩刹车。李健向他解释说:“师傅,你别担心,我是警察。”司机这才点点头,他启动燃油车之后通过后视镜仔细观察起严小红来,满脸惊骇之色。
严小红见怪不怪,对李健抱歉地说:“健,对不起呀!我真不知道你会调到这里,刚才看到你我都觉得意外。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等过两天我换一个城市去霍霍。”
李健无奈地摇摇头说:“你真让我担心死了。今天啊,咱们这样。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我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严小红你也把心里的委屈给我讲一讲。”
严小红嘴一撇,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事。”
“怎么了嘛!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就不能跟我说一说?再说,我说的可不是我的事儿。”李健看了我一眼说,“我告诉你们吧,马冬梅出事了。”
李健这句话让我心惊肉跳,急忙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严小红也催促道:“你说,冬梅怎么了?”
李健长长的叹了口气对严小红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马冬梅的事儿,得用秘密换,知道不?还有李玉高,那小子过得也不好。今年6月份的时候,我见过他,他现在可不再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了。”
严小红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捂住胸口喘着气,慌张地问道:“他怎么了?”
“想知道他怎么了,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了,这个也得有秘密换,知道不?”
严小红嗔怪地叫道:“健,你真贱,知道不?”
李健一点都没生气,反驳道:“我贱,至少比你们两个强。你们两个都是一个德行。”
“我们两个?”严小红疑惑地看向我。
“对呀,我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明明都有喜欢的人,却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对另一半是多大的伤害?你说这样能过好吗?不出事才怪。”
李健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责备的意味说:“去年我回家过年,听说马冬梅本来是要订婚的,可是订婚的时候对象跑不见了。那个对象说的就是你吧?”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插在我身上。我在2006年是被另一个我突然袭击送回2076年的,我离开之后,克莱尔肯定特别的伤心。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内心都是剧痛。我内疚地说:“是我。”
严小红质问的语气责怪我:“韩状,你这样对冬梅太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
李健说:“好,太好了,不是故意的就好。我就喜欢有秘密了,你想知道冬梅的事儿也要拿秘密换。你们俩都听清楚规则了吧?”
李健转过头去,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汽车行驶了十几分钟。他对司机师傅说:“在前面路口右转,那边有一个新疆大盘鸡的店。”师傅立即表示知道那个地方。
司机停车后,李健付了车费,就下了车。
严小红下车前对我说:“韩状,你小子真坏!订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还玩失踪?我如果是冬梅早就把你咔嚓了。”她做了一个砍刀的动作。
我羞愧得无言以对,上天啊,谁替我解释一下?
这是一个小店,店的招牌上写着新疆大盘鸡。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是:所谓吃饭就是我们做饭,你来吃饭。吃我们的饭,您给钱。我们各得所需,这样社会就和谐了。
店老板和李健很熟悉,店里的顾客并不多。他们打过招呼,就带我们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面有六个凳子,老板撤走两个。李健对老板说:“还是老几样,再来两瓶酒。”
老板出去之后,李健直睖睖地看着我们说:“坐吧!”
严小红说:“我先去给冬梅打个电话。”李健制止她说:“你别打了,太晚了,你看看都几点了。”
严小红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是啊,都快11点了,冬梅应该睡了。”
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包里也有手机,我也有马冬梅的手机号码。我便拿出小包,把手机拿了出来。李健注视着我的动作,他说:“你也不能打。”
我说:“我知道。”
老板很快上了菜,一个很大的盘子,里面有土豆、肉。浓郁的菜香味扑鼻而来,让肚子咕咕叫起来。
严小红催促说:“健,你说说吧。李玉高怎么了?马冬梅怎么了?”
“不着急,不着急。”李健拿出酒杯,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感慨地说:“小红,咱们好几年没联系了吧?一直也没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在这儿。咱们既是同学又是老乡,这也算他乡遇故……故友啊。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碰到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喝一个?”
严小红豪爽地说:“那走一个呗。”
两人端起酒杯,碰杯,昂脖,一饮而尽。
李健看了看我说:“还有韩状,他代表马冬梅。我们俩应该敬他一个。”
严小红说:“为了冬梅,应该!”她端起酒杯对我说,“见到冬梅好好给她道个歉,可不能再玩失踪了。”说完,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说:“我会的。”喝完这杯酒,一股辛辣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胃里,肚子里热起来。
李健又给我们倒上酒,眼神专注地看着严小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