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了李健的用意,他显然是有意保持清醒。只见他缓缓坐下,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说:“严小红,你先说一说你是怎么回事?”
“我……我挺好的。”严小红低下头,声音有一些低沉。
李健很夸张地叹息一声,感慨道:“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有点儿认不出了。想当年,你可是我们男生公认的女神啊,当然马冬梅也是。那个时候的你们是多么漂亮、温柔,性格又好。可是再看看现在你,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性格与过去相比真的是判若两人呐!”
严小红听后,似乎很不舒服,腮帮子鼓起来又瘪了下去,最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人总是会变的嘛。”
李健眼睛一瞪:“严小红,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严小红的心理防线被酒精击破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难受地说:“健,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我没有办法。”
李健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我得病了……绝症啊!”严小红放声痛哭起来,她的伤感,压抑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严小红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三年前,严小红去医院检查身体,当时她只是有一点头晕,但出于谨慎还是做了全面的体检。当医生拿到检查结果后,她告诉严小红,她所患的病症无法治愈,已经被确诊为绝症。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严小红的心,她顿时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于是,严小红就以工作调动为由跑到了这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这份苦难太沉重了,无数个夜晚她都是以泪洗面。为了让李玉高死心,甚至还佯装嫁到了远方……
严小红边说边吃,她讲完了,桌上一盘菜也被她哭哭啼啼着吃了个精光,最后她说:“健,最近我又感觉胸口疼,头晕,胃也不舒服,就想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李健皱眉说:“这个绝症什么病?”
严小红说:“是一种免疫性疾病,检查结果在家里,我一直没敢再打开。”
“除了你刚刚说到的症状,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严小红摇了摇头,在另一盘菜夹了一块肉塞进嘴了,“没有。”两个字说完,肉块也咽了下去。
李健看着严小红的吃相,忍不住地调侃说:“你确定不确定是绝症啊,我看你现在又能吃又能喝的,哪种绝症像你这样的?”严小红听完李健的话愣住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张嘴解释说:“我是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想趁活着的时候多吃点好的。”
我不知道严小红得的什么病,但是我可以判断出她是不是身体健康,于是我说:“你介意不介意我给你检查一下?”
在镜像世界的那二十年里,我曾经无数次地给刘刚一检查身体。由于他始终未能苏醒过来,我不得不自学一些简单的检测技巧。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我发现通过观察脉搏跳动的长度、频率以及节奏等特征,可以判断出身体是否存在异常。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王根利编写的应用程序,这在中医领域是一种常见的诊断手段。因为对我来说却并不复杂,所以很快便学会了。
李健惊讶地问我:“你是医生?”
我摇摇头。严小红奇怪地问:“那你怎么给我检查?”
“我可以通过脉搏的跳动来判断出你身体的异常状态。”
严小红瞪大眼睛说:“你还会号脉?”
“算是吧。”
严小红惊奇地看着我,她缓缓地伸出了白胖的胳膊,脸上带有一丝紧张和怀疑。
我将手指按在她的手腕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她的脉搏跳动的强劲有力,传递着身体内部的信息。我将脉搏跳动的频率,时长转化成具体的数值参数,上传到脑芯中分析对比。
过了一会,我将手移开。严小红紧张地问我:“怎么样?感觉到了什么?”我嘴一咧说:“我感觉到你刚刚吃饱了。”
严小红说:“这是什么话?我才吃了多少。”
李健忍不住笑出声来:“大盘鸡都被你吃完了,不饱才怪!”
严小红瞪了李健一眼,固执地说:“韩状你说的我才不信,难道我胸口疼也是假的不成?”
我不太好直说,只好举例说明:“我有一个姐姐,她的身材和你差不多。她有时候也是胸口疼,尤其是穿着紧身衣服的时候,我建议你穿一些宽松的衣服,同时去掉身上的异物。”
严小红明白了什么意思,她耸起肩,手从胸口伸进去掏出了什么东西。顿时她的胸部一高一低。她又伸到另一边也掏出了那个东西。之后,她背过身去,将“胸器”塞进了她的衣兜里。
做完这些,严小红站起来伸伸胳膊,抱肩压胸,转转腰很有韵律地围着餐桌转了两圈。
严小红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总结说:“是舒服多了。”她又看着我说,“韩状,那我的头疼是怎么回事?”
脑芯中分析出严小红最近几日的睡眠状况,我说:“通过分析,可能是你睡觉的时间比较短,这两天都是凌晨才睡。”
李健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才睡?”
严小红伤感地说:“电视剧《天道》太好看了,我追了两天。芮小丹死了,我难受地睡不着。”
李健说:“我晕,我也刚看完。”
严小红把手放在肚子上说:“那胃疼是怎么回事呢?”
我说:“可能是你胃部的平滑肌被过度地拉伸,超过了必要的限度……”
“什么意思呢?”
我说:“撑的。”
严小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