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成亲......”
那世子爷该怎么办?
春桃心神俱震,勉强将后面半句话咽下。
怪不得她问长远主子的近况,长远都支支吾吾瞒着她,原来主子离开后嫁给了他人。
“先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阿鸢笑笑,仿佛没看到她的脸色,让开门将人迎进来。
而且不管她成没成亲,卫循都不会放过她,她想瞒住的不过是阿满的身世罢了。
“哎。”
春桃收敛心神,跟在她身后进门。
桂花巷的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尤其阿鸢手巧,将房间布置的很温馨。
春桃环顾四周,见房间并没有男人的东西,她试探着开口,“您那位爷呢?”
阿鸢笑了笑,将阿满支走,又给春桃倒了杯水,主仆两人坐在窗前的榻上,说起彼此的处境。
“他与我和离外出做官了。”
春桃坐直身子,艰难开口。
“......是因为世子爷吗?”
春桃伺候了阿鸢六年,知道她的性子,若不是爱到极致,她不会为对方生下孩子。
两年不见,春桃能感受到阿鸢身上的平和与满足,这是在安宁侯府从未有过的。
她一定与那个男人过得很好,只是世子爷不会允许她另嫁旁人。
阿鸢扯扯唇,未答,“不说这些,你快尝尝我煮的桂花茶,这桂花还是阿满亲自捡的。”
“好。”
春桃勉强笑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低垂的眸子遮住她眼底的愁绪。
她原以为世子爷找到主子便会将她带回侯府,可哪想到主子消失的这两年,她不仅成了亲,还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便是世子爷能接受,老夫人也接受不了。
主子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刚只顾着说我了,你和长远是怎么回事?”
阿鸢给她续上茶,脸上流露出好奇。
刚在门口两人虽没说过话,可动作间的亲密骗不了人。
春桃脸色一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支吾道,“您不在的日子,奴婢跟长远成亲了......”
她养伤的日子都是长远亲力亲为照顾她,春桃不是冷情的人,长远平日虽然嘴贱了些,可对她极好,日子久了,春桃也渐渐对他倾心。
他们成亲那天,上首跪拜的人除了朱婆子跟郑嬷嬷,还有阿鸢的牌位。
她想让主子见证她的幸福。
“长远性子稳重,待你包容,日后有他护着你我就放心了。”阿鸢听完笑着道。
“可是主子您呢?”
谁又能护着您?
春桃胸口满是涩意,如今主子的身份连以前的通房丫鬟都不如,难道她要这样无名无分跟着世子爷一辈子?
“我有阿满就足够了,别的,我不敢奢求。”
阿鸢已经看开,她摆脱不掉卫循,那就努力将自己的日子过好。
“主子,您还有我。”
春桃握住她的手,殷切道,“春桃也陪着您。”
阿鸢眼圈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好。”
不管日子如何艰难,至少她还有爱的人相陪。
......
长远将春桃送进桂花巷,便回了隔壁的院子。
卫循站在墙角下,沉声吩咐道,“让春桃留下继续伺候她,你和我去趟蜀地。”
“是。”
蜀地,勇毅侯府。
勇毅侯萧策刚陪夫人用完早膳,便听到下人传话安宁侯世子卫循上门。
他眉心微动,拿起湿帕子给萧夫人擦干净双手,拨开她鬓角的碎发,温柔说道,“玉儿,我先出去一趟,你和丫鬟先玩翻绳可好?”
“好,那夫君要早些回来。”
萧夫人怯生生拽着他的衣角,稚子般的眼眸充满依恋。
萧策心头一软,应道,“好,玉儿数着时辰,等翻绳织好我就回来。”
“嗯,玉儿数着呢。”萧夫人松开手,放他离开,萧策看了眼丫鬟,“照顾好夫人。”
“是。”
......
前院,卫循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遂起身行礼,“恒之拜见萧伯父。”
“你怎会来蜀地,可是圣上有旨?”
萧策与卫侯爷同为公侯,但他无儿无女,不理俗务,平时皇上都想不起这号人来。
卫循摇头,“是恒之有求伯父。”
他姿态摆的很低,让萧策生出几分好奇,“你说,若本侯能帮忙定不会拒绝。”
“恒之有一挚爱,但因身份低微被母亲所不容,然恒之非她不可,所以想求伯父将她认作女儿......”
“绝无可能!”萧策黑沉着脸猛地起身,“本侯的女儿只有丹阳,其他人不能也不配占据丹阳的位置!”
卫循早就预料到他的态度,他跟着起身,说出自己的条件,“恒之有法子让萧伯母恢复神智。”
“嘭!”
桌上的茶杯坠落,萧策激动的望着他,“你说得可当真?”
他和萧夫人是少年夫妻,两人成亲第二年便生下一女,取名萧丹阳。
只是在萧丹阳三岁时,家里的下人带她去看花灯,遇上寺庙失火,萧丹阳与下人被冲散,后面再也没找到。
萧夫人悲痛至极,失了神智,宛如稚子。
萧策痛失爱女,又要照顾妻子,便想皇上请辞回了封地。
卫循说有办法能让萧夫人恢复神智,他如何不激动。
“千真万确!神医已经在路上了。”
这神医还是他当初为了救阿鸢而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