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对砚哥只有兄妹之情,硬撮合在一起只会成为怨侣,而且我看砚哥对月娘也并非无情,月娘性子纯善,没有那些坏心思,您若愿意接纳她,月娘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阿鸢吃过卫老夫人的苦,不想让月娘再经历。
慧姑不是卫老夫人,她没有门第之见,也不是心思恶毒的人,只是单纯不喜儿子纳妾罢了。
“若他真喜欢就该将人娶进门,给个小妾的名分不仅是贬低了自己,也是糟践了别人姑娘。”
慧姑心中不忿,阿鸢挽着她的手臂轻哄,“砚哥只是还没明白自己的心,等他想通会对月娘好的。”
就像卫循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阿鸢敛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慧姑一心埋怨周砚,没发现她的异常,“那你怎么办,真的要选夫?”
阿鸢愿意嫁人,慧姑是支持的。
可她跟卫循的过往,还有阿满,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妻子和其他男人有过孩子的。
慧姑怕阿鸢仓促之下又选错人,毕竟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
阿鸢没敢跟慧姑说自己又有孕的消息,她怕慧姑知道会找卫循算账。
可两人那段情事,是卫循救了她。
他有再多坏处,但这件事上没有对不起她。
阿鸢压下心头的思绪,强笑道,“姑姑也知我年纪不小,总要嫁人的,不然以后哥哥娶了妻,我继续留下也不方便。”
她这话虽是说服慧姑,也是说服自己。
哥哥待她再好,她也不能厚着脸皮一直住在将军府中,不然日后嫂子心里介意,影响的是哥哥。
慧姑轻叹一声,作为无家可归的寡妇,她最能理解阿鸢。
这世道女人艰难,而没有夫家的女子就更加艰难。
“你若担心没地方去,那咱们娘俩做个伴,姑姑照应你。”
慧姑将她当亲女儿对待,看不得她受委屈。
反正周砚年纪大了,不用她管,自己在他眼中说不定还是讨嫌的存在,不如跟阿鸢一起住呢。
阿鸢被慧姑的话说得胸口滚烫,她年幼丧母,没有感受几年谢母的爱,可还好有慧姑,给了她母亲的慈爱。
阿鸢抱着她的胳膊,依偎在她肩头。
“姑姑放心,阿鸢心里有成算的。”
她只是给腹中的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自己当寡妇也是愿意的。
......
长远在外面听了全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听到了啥,谢主子要选夫?
那他家爷怎么办?
长远心里火烧火燎的,顾不得去找媳妇,赶紧回侯府报信。
卫循还没从当爹的震惊中抽离出来,忽然听到阿鸢要选夫的消息,手上没收礼,一支上好的狼毫断成两半。
“我看谁敢!”
他要看看这京中哪个人敢跟他抢女人!
长远却不容乐观,侯爷虽然有权有势,可谢小将军也不遑多让。
京城多得是想跟谢将军攀亲的人,更别说谢主子生的绝色。
男人都爱美人,就算没有谢铮妹妹的身份,谢主子也多得是男人求娶。
只有他家爷以前眼瞎不懂珍惜,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追回谢主子。
长远摇摇头,看着自家爷问道,“那要是谢主子执意要嫁给别人呢?”
主子难道还能去抢亲不成。
这次倒是长远低估了卫循,他哪里是抢亲,要是阿鸢嫁给旁人,不上台面的奸夫他也愿意当。
更别说现在阿鸢还怀着他的孩子,让他的孩子叫别人爹爹,卫循绝对忍不了。
“把京城所有媒婆的消息都给我找出来,我要一个个见。”
他拦不住阿鸢,但能从源头杜绝。
......
将军府放出阿鸢要选夫的消息,京中不少郎君心动。
他们见过阿鸢,那可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便是这美人给人做过通房丫鬟又如何,她背后有堂堂三品骁骑将军撑腰,娶了阿鸢不仅多了个美人妻子,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大舅哥。
只是众人的心思在卫循这断了。
但凡心动找媒婆打算上门说亲的,当晚就会被京兆府的人找上门。
卫循像个冷面恶煞,带着十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将那些郎君堵在床上,非逼着他们说不会骚扰阿鸢才罢。
所以虽然将军府放出消息十几天,可一个上门说亲的人都没有。
阿鸢妊娠反应越来越重,这个孩子明显比阿满要皮,她怀阿满时,小姑娘乖得很,孕期一点也不闹人,不像这个,她连饭都吃不下去。
卫循又潜进来几次,蜜饯补汤之类的没断过。
她怀阿满时他不在,这个孩子不想再错过。
只是阿鸢从始至终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而且为了躲开男人,她要嫁人的念头更深了。
“主子,有媒婆上门了!”
一早,春桃就激动地冲进来。
“在哪?”
阿鸢也激动起身,实在是她被打击到了,放出去消息半个月,一个上门的都没有,难道她就这么差?
现在终于有人来提亲,便是头猪她也要亲眼看一看。
只是阿鸢没想到来人会是他。
“侯爷。”
卫循坐在将军府的正厅中,长远和媒婆站在他身旁。
见到阿鸢进来,那媒婆就迫不及待迎上来。
“哎呦,这就是谢小娘子吧,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与咱们卫小侯爷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啊。”
媒婆的嘴都是能说出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