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帕子,沾了药汁要往他眼睛上揉。楼泊舟抓住他手腕:“你要做什么?”
“替你擦擦眼睛,松快一下。”楼策安叹息,“长兄刚才想必也不曾闭目养神罢?”兄长定是心系公主,一直注意着他和公主两人的动静。楼泊舟松开手,让他擦。
等药汁涂好,他便下车寻云心月去。
云心月在水边帮忙洗米,侍卫们则要弄干净的水烧开饮用。她和侍女们一排蹲着,在河边淘洗,与身边几人说说笑笑闹成一团。她并没有发现他。
还是旁边有侍女淘洗完,起身瞧见了站到背后的他:“见过圣子。”
气氛似乎一下凝固起来,不复快活。
云心月回头看了一眼,将竹筛交给旁边的侍女:“你们先回去吧。”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其他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云心月站起来,向他招手。楼泊舟抿唇,没动。
云心月提起裙摆,向他走去:“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感觉哪里都怪怪的。
平日人没跑光,他的眼神就已经像套索似的,抛过来将人套住。今日竟有如此定力。
她抬眸看向一动不动的楼泊舟,忽然起了坏心,将冰凉的手往他脖子上摸去。只碰一下,她就打算收手了,但少年伸手将她手掌牢牢压住。
“凉!”云心月嗔怪一声,“快松手。”
她挣了一下。
素日,少年很少会松手,她便用力了一些,但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干脆。云心月一个不稳,差点儿往后倒去,匆忙间伸手拽少年手臂,少年亦伸手扶她。两人同时发力,半抱在一处。
暮色渐退,苍茫天幕转为暗蓝,不见浮云,最后一丝天光化作轻纱似的薄雾,笼罩在两人身上。楼泊舟弓身,伸手替她捞散落的裙摆,云心月仰头望他。两人微凉的鼻尖,在晚风中轻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