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在站长面前看他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了,有了这份走私名单,只要对着名单上罗列的出版社、书店或者是商人的姓名进行查询,一定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强过之前的大海捞针。
尽管刘海阳和杜金星不对付,但不得不说杜金星还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刘海阳迫不及待地跟杜金星要了名单,自去带人排查了。
杜金星却是被彭浩良叫进了办公室。
落座之后,彭浩良开口问道:“加上这次抓捕行动的失手,这应该是近半年以来,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有四五起了吧?”
杜金星略微回忆了一下,点头答道:“您说的没错,排除一般的行动,但凡在咱们室里有分量的行动,这应该是第四次行动失败了。”
这让彭浩良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一起,是在护送上海投诚人员回临城的押运行动,目标和护送人员被人杀死在了列车上,因为火车上人员流动很大,事情出了之后,虽然采取了紧急补救措施,但始终没有抓到任何嫌疑人。
特别是锁定了参与暗杀的杀手是列车乘务人员,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人手进行抓捕,可还是让人家逃走了。
第二起,是行动队在抓捕荣德基的时候,刚好和临城站抓捕日本间谍碰到了一起,导致荣德基被当作日本间谍嫌疑人被抓进了临城站。
第三起,便是抓捕陈子廉,在满以为可以抓活口的情况下,最终还是让陈子廉自杀了。
第四起,便是抓捕老段了。又是跟陈子廉一样的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情报组副组长熊永俊无缘无故地失踪,直到现在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了寻找他,情报组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还有,两名特工在临城大学被暗杀。
虽然不算临城调查室主动发起的行动,但也处处透着诡异。
熊永俊和荣德基的事算不上什么,毕竟彭浩良对熊永俊也没有什么好感,荣德基是个小虾米,远不能和陈子廉、老段这样的大鱼相比,最多就是跟临城站置气,并未有实质性的影响。
但上海投诚人员被暗杀,说白了就是打了彭浩良的脸。
陈子廉和老段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到了最后空欢喜一场。
“你觉得这些事情当中有什么联系吗?”彭浩良接着问。
“有!”杜金星似乎早就有了答案,“我发现,这些很可能与隐藏在咱们室里的内鬼有关。上海方面已经否认他们内部存在内鬼了,所以咱们室里便成了重点,这也是您一直最为担心的。”
“抓捕陈子廉的行动已经做的十分隐秘了,可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我怀疑有人向他提前示警。而且,行动队在临城大学又伤亡了两名兄弟。直到现在,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怀疑,这是红党的报复行动。”
“再有,抓捕老段,看似是假扮卖烟小贩露出了破绽,可谁又能说不是红党事先得到了消息呢?”
此言一出,彭浩良微微点头,杜金星的想法简直跟他不谋而合。
彭浩良这些天一直都是在琢磨这些事情,他就是感觉在调查室里有内鬼。
之前,投诚目标被暗杀之后,他想着杀手是跟着目标一起上了火车的判断,一度侥幸地认为问题出在上海那边,上海那边人多嘴杂,露了风很正常。
当然了,目前上海方面不承认自己内部出了问题。一是真的没问题,二是自己捂盖子,家丑不肯外扬。
临城才是彭浩良的一亩三分地,他无法左右上海方面,只能让杜金星抓紧时间调查内部是否真的有内鬼。
这次投诚分子刚刚被杀之时,他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乐观了。
如果内鬼真的存在,不把这个人找出来,以后睡觉都不会安稳。
“看来我们得加快查找内鬼的行动了!金星,你其他的不急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全力追查内鬼,我们的反应不能再迟钝下去了。”彭浩良有些懊恼地说。
杜金星忙表态道:“主任,我会从情报组率先再筛查一遍,不过,要是行动队那边……?”
彭浩良冷哼一声:“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管是谁,不管任什么职务,都一率先把人抓起来进行隔离审查。”
杜金星要的就是彭浩良这句话,不然面对刘海阳的行动队,他是无法施展拳脚的。
“这个内鬼一日找不到,你我就一日寝食难安。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主动投饵,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一味的被动防御不是办法,还得是主动出击,这样才能争得主动。
彭浩良尽管对内鬼一事十分的恼火,但他心里却是丝毫不惧,他在临城调查室经营多时,手中有充足的资源,又占据主场优势,不管是任何对手,他都有信心将之击倒。
“金星,你只管大胆地去查证,我倒是要看一看,这内鬼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他藏的深,还是我们挖的深,看到底谁才能够笑到最后!”眼中凶光闪过,彭浩良冷冷地说道。
“是,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为主任分忧!”
“有劳了!”
杜金星刚刚走,彭浩良就接到了南京的电话。
对方嗓音低沉问道:“从上海来的红党分子又没有抓到活口?”
“人犯拒捕时,手下提前开枪了,因为天太黑,失了准头。我们刚刚分析了现场情况。”彭浩良心中一紧,老段身份特殊,一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们发现在火车站有人接应老段,而老段也是为了掩护那个人才开枪的。我们正想向您汇报此事。”
听到彭浩良的回答,对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语带不满地说:“可惜啊,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变成了一条毫无任何用处的死鱼。”
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接着问道:“想必老段的身份和背景你是清楚的,他不仅仅是上海的红党组织领导,更是这次我们一举端掉临城地下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