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猛虎嘛。走出房门坐在廊上对着那对白孔雀出神,苦闷至极,如何才能见到她啊,这深宫森严,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进去,怪就怪自己失约在前。
明月好奇廊下的男子是何人,悄声问燕雀:“他是谁?怎么能随意来姑娘的房中?”
燕雀用怀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我们五姑娘才不拘这些避讳,怎么就不能来了,他就是姑娘心中惦记的人。”
明月想起五姑娘在下雪那晚嘴中嘀嘀咕咕的话,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就是这位公子。那我们姑娘嫁到韩国,岂不是……”
燕雀替自己的姑娘叹口气:“她一定很难过,不对,他们俩一定都难过。”
明月嘻嘻玩笑道:“我要是能代小姐嫁去韩国就好了。”
燕雀一向嫌弃后来的明月,处处都要呛她:“你妄想。”
二人身后的灵邵把话都听完了才咳嗽一声,生气道:“背地里议论起主子的话,该打。”
两人皆吓了一跳,对背后多出的人毫无察觉,燕雀挺起胸脯往前一步质问:“你谁啊?偷听我们说话。”
灵邵指着廊下还在发愣的韩维:“喏,我是他兄弟。”
“不是亲的吧,相差这么多。”燕雀缩了下脖子嘀咕一句,声音刚好能被对面的灵邵听清,他被堵的面红脖粗,只“你,你,你……”结巴一片。
燕雀被他模样弄的捧腹大笑。
“你们刚才说的五姑娘是我兄长的意中人?”
燕雀心道,原来真的是谭昭的兄弟,可得罪人了,“不要嚷那么大声,你自己兄长的事情能不知道,我都看得出谭公子现在很伤心。”
“我们聚少离多,不知道他都有意中人了。”
韩维离开姚府后冷静半日才觉得刚才因冲动而太过失态,还有几个月时间一定能找到带走乔临溪的办法。
这两日他一直守在李府外盯梢盯,并没有见到李偃进出府中的车辆,倒是安平那个马夫还在傻不愣登的浇着花,因天气暖和,浇花似比往常更勤快。
那日午后韩维守在李家附近,看见李偃的老母亲颤颤巍巍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中,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李偃真的会为了南螺珠而杀人?”
他想起师父说过“知命”虽能续命,却有对身体不利的一面,有得就有所失,服用丹药之人会留下终身的疼痛感,去年秋天在李家比剑时,李偃埋怨他老母身有旧疾却还到处走动。如果李偃的目的是南螺珠,这么多年从没有南螺珠现世的消息,一颗珍珠,真的值得他不惜杀害九条人命?
当年一起送往齐国的是一颗南螺珠、六名美姬、一粒“知命”丸。
他瞬间明白李偃的最终目的。李偃哪里是要南螺珠,他从开始想要的就是能续他母亲性命的“知命”。张仲说李偃是个大孝子,当年父亲出事时李偃正告假侍奉床榻上的老母亲。
他握剑的手太过用劲,指骨节节分明,心头的怒火烧的他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取他人头,“李偃,为救你年老多病的母亲,你不惜杀了九条人命,九条命难道就是蝼蚁?”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必须留他的命在公堂相见,定要司败署亲自洗刷韩家的冤屈。
初五那日天还未明,韩维守在宫门外的一棵树上,快到辰时果然见乔原从小门走出来,他飞身下树在拴马的地方喊住乔凌远。
待韩维摘掉斗笠后,乔原上前重重拍他的肩膀,眼中第一次有重逢后的激动。“这是不是你第一次给我好脸色?”
乔原笑道:“你这人通身都是麻烦,谁见了不烦。”
“哪里方便说话?”
“去小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