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觉得自己足够快——告诉我,光轮2001的秒速是多少?”
马尔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很快便意识到艾丝特尔看穿了他的沾沾自喜,耷拉下嘴角,有些不服气地地辩解道,“可我总需要时间反应……”
“但你的反应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不是吗?”艾丝特尔一针见血地说,“五到六明明近乎水平,为什么花了这么久?是在为自己的精彩表演暗自得意,还是在想着该如何在半空中摆姿态吸引低年级?”
“……我,我只是在调整!”马尔福涨红了脸,他本以为能获得艾丝特尔的表扬,没想到出色的表现换来的却是一顿指责,一时间气得有些口不择言,“那你呢?你的速度难道就能达到扫帚的最高秒速了吗!?”
“德拉科!”弗林特连忙低声喝止。
“我也达不到,但我比你快啊。”艾丝特尔垂眸,笑眯眯地俯视着他,“我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只花了5.2秒,而且,我从未记错过顺序。”
说罢,她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弗林特告了别,在楼梯口偶遇了似乎刚寄完信的斯内普。艾丝特尔微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斯内普也点头回应了她。
旋转而下的楼梯没有其他学生。二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艾丝特尔盯着前方飘起的长袍后摆,就像那日在迷雾丛林中一样跟随那道黑影。
渐渐地,黑袍的摆动幅度变小了几分,像是为身后的人刻意放缓了脚步。艾丝特尔心中暗笑,快步踏上不算狭窄的同一台阶,果然,身旁的人淡淡地开口了,“他不理解你的用意。”
斯内普这次并非有意偷听,他在下楼时发现了训练的马尔福,本打算对这种未经批准的危险行为加以提醒,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却令他放弃了原本的目的。他看得出来,艾丝特尔最后那番嘲讽不是为了打击马尔福的积极性,而是想要在他心中树立一个目标——让她自己成为他训练时需要追逐并超越的“金色飞贼”。
“不理解也没关系。”艾丝特尔笑道,“您理解就够了,我可不想让您觉得我是那种‘倚老卖老’的讨厌家伙。”
平心而论,马尔福的表现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但他太容易骄傲自满,过多的表扬只会使他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既然弗林特已经担任了“给糖果”的角色,艾丝特尔不介意做那个打巴掌的人。
可打巴掌的人注定会被挨巴掌的人怨恨,除非挨巴掌的人足够聪明——马尔福显然还不满足这一条件。“……对你来说不公平。”斯内普摇了摇头。
“那些学生因为您的严格而讨厌您,对您来说也不公平啊。”
“……”
斯内普不禁转头看向了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艾丝特尔。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他打抱不平,或许还要加上之前在办公室里的那个不可能发生的假设——就算只是为了哄他高兴……说实话,他真的被哄到了。
艾丝特尔察觉到了他复杂的眼神,有些疑惑地笑着调侃道,“别这么看着我……您该不会以为自己很受学生喜爱吧?”
斯内普一愣,哑然失笑,“……我并不在乎那些。”他移开视线,低声说。
“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值得我在乎的人。”艾丝特尔话题陡然一变,来了个比马尔福的飞行轨迹还要急的大转弯,“——快问快答,谁是您最喜爱的学生?”
“……”
在散步般缓慢的步调中,谈话间他们也已经走到了低层,依稀能听见从一楼传来的学生的交谈声。斯内普再一次无视了快问快答的真谛,暗自加快速度,企图躲进无法进行私密谈话的人潮中去。
艾丝特尔立刻就意识到了他想逃避,并凭借着多年魁地奇训练培养出的敏捷三两下跳下台阶,抢先一步到达了通往一楼的平台处。
她学着格兰杰当时的样子堵在斯内普面前,摆出了一副定要讨个说法的无赖架势,“好吧,那我换个问法——是我,对吗?”
有几个路过的赫奇帕奇低年级好奇地看了几眼,还以为他们是在讨论诸如“论文的第二作者”“优秀学生干部的评定资格”之类的严肃话题。斯内普萌生了挤开艾丝特尔直接通过的念头,最后却又改变了主意。既然逃避无用——
前几个学生的衣袍刚刚消失在拐角,新的谈话声又从走廊的另一侧传了过来。斯内普一步步走下台阶,在艾丝特尔面前站定了。
“……我若是回答,怕你也会自满。”他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
“……”
这一次,换艾丝特尔成了二人之中哑口无言的那个人。斯内普趁她恍惚之际侧身从她身边轻轻挤过,擦肩时无可避免地再次闻到了那种熟悉的神秘花香,这让他又开始后悔了。
——他不该把情感因素用于无意义的博弈,特别是他必须避免的情感。错误的萌芽本应被整根剜除,如若不能,也要让它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被永久禁锢,而不是失控地伸出枝叶,以此回应对方怀有期待的试探。
身后没有脚步声靠近,她没有跟上来。像每一次压抑自己的感情一样,斯内普屏息压抑住回头的冲动,加快脚步逃离了北塔楼。
工作日的霍格莫德没有多少学生。艾丝特尔毫不费力地在三把扫帚的靠窗位置发现了希格斯的身影,他出差途经附近,但不能多做停留,晚餐前就要回伦敦去。
两人用玻璃杯碰撞的脆响代替了寒暄。将辛辣的酒水一饮而尽后,艾丝特尔又转向了桌上的另一壶清淡的免费花茶,她好像急需用大量饮品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你看上去很累,没休息好吗?”希格斯注意到她有些异常的神色,关切地问。
艾丝特尔挑去花瓣的手一顿,看向他时又找回了在友人面前放松的微笑。“没什么……占卜课留堂了,一如既往。”
复杂的思绪被冲淡了许多,她端起茶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三个月不见的老友。在校时自然垂下的头发被发胶固定得整齐,简单的学生长袍也换成了款式老气的通勤装,脸上的青涩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