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就出了问题。
墨玖安周身气压极低,即使是悦焉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也能感觉出来这股瘆人的气场,更何况沐辞呢。
墨玖安始终半垂着眼睫,叫沐辞看不清她眸中色泽。
可从她愈发沉重的呼吸就能知道,她正在极力控制着某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的情绪。
沐辞和悦焉都尽量降低自己的气息,静静地等待公主的回应。
沉默良久后,墨玖安缓缓抬眸。
她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愠怒,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袁钰”
悦焉记忆力很好,将朝中的情况说的很详细,墨玖安当然知道容北书被逼无奈,别无他选,但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蔓延起一股异样的酸闷。
沐辞也紧蹙峨眉,在一旁埋怨道:“听说袁钰最是注重名节,先不说容少卿是庶出的身份,与公主...”
沐辞脱口而出后顿感不妥,立即跪了下去。
说袁钰重名节,不就变相地在说容北书和公主没有名节吗?
沐辞只顾着替墨玖安打抱不平,说话竟忘了过脑子。
墨玖安没有看她,而是冷冷地说了句“起来”。
名节这种由外人赋予的东西,墨玖安毫不在乎,她只求无愧于心。
此刻她没心思管沐辞有没有说错,满脑子都是落井下石的袁钰。
“袁钰最近身体如何?”
沐辞乖乖起身,小心翼翼道:“确实不太好”
墨玖安冷冷一声嗤笑。
最近脑子太乱,她倒是忘了袁钰这一茬。
袁钰活着时,袁氏尚且屈居谢氏之下,若他死了,袁氏这三百年的名门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所以袁钰才会半路杀出来,利用容北书的困境,逼盛元帝赐婚,同时还让容北书无法立即拒绝。
“袁钰想利用容少卿对抗谢氏,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嫡孙女?”沐辞惊讶地问。
墨玖安一侧唇角扬起轻蔑的弧度,虽然笑着,但眼里不带半分温度,那嗓音仿佛浸了腊月寒潭的冰水,冷的让人胆颤。
“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生存五十多年的人,你真以为是靠君子秉性吗?嘴上说着名节重于生命,实际上还是贪图利益”
悦焉着实没见过公主这般瘆人的模样,小碎步躲到了沐辞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偷偷观望。
沐辞没心思管悦焉,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公主的情绪:“朝会结束了,要奴婢叫容少卿来吗?”
“不用,宫里不便相见,毕竟本宫与他清清白白”
最后一句,是从墨玖安的牙缝里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沐辞看破不说破,放低音量温声地问:“那要不要去见一见陛下,想办法让陛下退婚?”
墨玖安控制着沉重的气息,深深呼了口气,可心口那阵酸意怎么也无法缓解。
“这个婚不能由容氏退,也不能由父皇退,只能由袁氏自己退”
墨玖安说着,眼底闪过一缕冷冽光泽,命令道:“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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