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暗地里一定把我的名字给记在本子上。」
「往后怕是在军中不大好混啦。」
「就请将军你能不能和二公子说一声,把我也调到您手底下去,官儿做不做无所谓了,免得被排挤欺负是真的。」
李观一讶异,倒是没有想到尉迟雄这般模样底下,心思倒是细腻,道:「我可没有调遣权利,不过,你若真的想要来,我和二郎说说看。」
尉迟雄大喜,深深一拱手,唱了个肥喏,道:
「将军和二公子情同手足,出则同行,睡则同席。」
「您若开口,那定是没有问题的!」
「便是在您魔下,做个左右护卫,冲阵杀敌,或者我这仗着一把子力气,给您扛那也是合适得很。」
「便是什麽都做不成,天下大定了,没有我的用处,那到时候,给您睡觉的时候,我给您看大门,我也乐意啊!」
说着两人已经回到了夜门关城的城库前。
先前那老翁尚在,百姓也在。
剩下那些个玄甲军亲自压制,李观一翻身下马,那老翁算是个老兵,虽只捞了些微功勋,后来也因为种种原因给丢了,却也敏锐感觉到了李观一身上的血腥味又多出一道,道:
「将军杀人了?」
李观一道:「杀鸡狗罢了。」
那些府兵都脸色苍白,李观一刚刚亲眼看到这些人私自装了许多的东西,他记性很好,把这些东西都亲自拿出来,又望见城库之中,多有金银,铜钱,于是朗声道:
「老丈前去寻找百姓,我将在此补偿诸位。」
「皆比市价高五成,人人有份,可若是狡诈,故意开口,我却也并不饶他!
众人皆道不敢。
李观一让老人唤来城中百姓德行高者,让他们统计数额,根据物舍损失,被徵调走的粮食,按照高于市价五成进行补偿,不准苛刻。
于是这城库之中的金银器物尽分去了。
百姓亲眼所见。
李观一并无丝毫所留。
于是百姓心中皆服。
夏侯锻亲眼所见,缄默许久,前去告知李叔德,道:「主公,此人并非只是悍勇之辈,这样的人若是商人,那麽他眼中要买卖的东西,就是整个天下了。」
「虽然天下,正是无数类似于这样的枭雄在角逐,但是以此人的气手段,
只要不横死,就一定会有所作为。」
「有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心性,还有这样的眼光。」
「他日至少也是割据一地的枭雄。」
「主公将四十二城舍给他,他就算是没有办法占据全部,可是占据其中的七八座城,驰骋来去,也算是一地豪强,天下皆知他名。」
「到时候陛下询问起来,如何做答?!」
李叔德默许久,却是洒脱道:
「如今要藉助他的威风,却也无可奈何。」
「那时死,比此刻死好。」
「况且,城池给他,我等联盟也总是还在的,陛下苛责起来,总也可以有所禀报。」
「再说了,此人不过只是个中原游商,充其量是个世家贵胄,陛下乃天之豪雄,气魄恢弘,度量极大,也是能容天下英雄的,我等和这样的豪雄联盟,陛下不会说什麽。」
「除非是陛下把这个人看做是如同狼王一样的敌手。」
「才会因他的崛起而动怒罢。」
「这般事情,却也荒谬。」
「怎麽可能呢?他才多大。」
夏侯锻忠勇,却也觉得不可能,道:「是不可能。」
于是放下心来。
李昭文在李观一开府库,赈万民的时候急急赶到,她本来是在整备军队,听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仍是沉静从容,将军队稳住了之后,才急急赶来。
见百姓捧金银大钱离去,李观一独自坐在那里,放慢脚步,李昭文站在李观一旁边很久,叹了口气,道:「倒是让兄弟看笑话了。」
李观一回答道:
「谈不上什麽笑话不笑话,我只是觉得有些复杂罢了。」
李昭文道:「什麽?」
李观一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道:「我只是感觉,即便是对方兵临城下,我军多有溃兵,弓箭弩箭都已经耗尽,要争夺唯一机会的时候。」
「这个时候!」
「仍旧还有人搜刮金银。」
「寻常百姓吃不饱饭,士兵们要去拼死,高位者傲慢权衡,中间者贪名逐利,竟然不知道死之将至,我原本以为这些问题出现在敌人身上。」
「没有想到,即便是同盟之中,也有如此情况。」
「我便是知道了,我的敌人,不只是单纯的敌人啊———.」
李观一想着。
这天下,皆是。
李昭文道:「世家门阀,确实如此。'
「只是没有想到,兄弟竟然会将这城库金银,赠予满城百姓。」
李观一道:「他们的屋子都被拆了,粮食也被征讨。」
「我只是给出补偿罢了。」
李观一调侃道:「是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要的财富,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倒不如说,若可补偿百姓,这些许金银,散之无妨!」
「用在百姓身上,代表着我手里面的金银,用到了实处。」
李昭文似是第一天认识李观一似的,上上下下端详着他。
李观一被看得有些汗毛竖起:「怎麽了?」
「唔,没什麽—..」
李昭文习惯性想要打开摺扇,掩在身前,却发现没有,于是微笑,猛然往前一凑,一双丹凤眼看着李观一,笑道:「只是啊,你当真是我认得的好兄弟麽?」
「这般心胸,一点都不像是那个贪财穷困,铢必较的药师兄哦。」
李观一坦然道:「民贫我富,那我不过是贼。」
「民富我穷。」
「啊··....」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