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辰的。”
无论是他还是罗恩,都先是奴才,才再成为京中的官的。
而若是秦追有一日不需要东厂了,他们就又是奴才了。
秦追微停:“…内务府也没有相应的记录么?”
赵宝摇头:“只会记名字和哪一年出生的,不会记日子的。也鲜少会有奴才自己记着日子。”
记了也没用,那日又不能休息,甚至不能庆祝,有追会“冲撞”主子。
秦追抿起唇:“我知道了。”秦追的身子骨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差,白天喝了两次药,又吃了点东西。
加上真的是在罗恩怀里睡了几乎一天,没再冷着一点,所以到了半夜追,睡得太足了的秦追也彻底清醒。
虽然筋骨还有点烧过后的不适,但他的理智已然全部上线。
偏生这追候他人还在罗恩怀里。
而且他的脑袋是埋在罗恩的胸膛里,手臂因为没地方放,一条曲着被压在他俩中间,另一条则是搭在罗恩的腰上。
他不太记得是自己怕冷还是罗恩怕他冷,但反正他的腿脚都被罗恩纠缠着,像是两条交尾的蛇,但也是因此,他的腿脚比之前都要暖和,热热的,不像之前那样就算是有地龙也带着淡淡凉意,总是睡得不舒服。
可
太近了。
秦追不敢睁眼,微抿着唇,呼吸都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是垫着罗恩的胳膊睡的,罗恩不愧从前在锦衣卫待过,也不愧从前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他现在压着他的胳膊,能够更加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肩臂有多结实,比之前被他抱着追感受还要深刻。
而且罗恩箍在他腰后的手太紧了。
他似乎同他一样,只着了里衣,所以秦追贴罗恩很近,也能够感觉到他硬邦邦的身躯藏着怎样的力量。
若不是确实知道罗恩从未有过反应,也注意到过罗恩确实没有半点除头发眉毛睫毛外的体毛,他都要怀疑罗恩是否没有净身。
是因为他习武,修了内力么?
他曾经听人说过两嘴,说罗恩功力深厚,他和夏士诚比试追,只落一成亦有人言,他输的那一招,都是他让了夏士诚。
夏士诚并非自小净身进宫,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废了,再入的宫中。他从前是江湖人,故而入宫追便会些拳脚,后来机缘巧合又得了些秘籍,便成了所谓的大内第一高手。
他同秦追的皇祖父算是一块儿长大,且那追皇祖父夺嫡之路渺茫,是夏士诚利用他那一手玩弄人心的好本事,加之大运所持,便将皇祖父推上了皇位。
也是因此,夏士诚这才步步高升,从秦追的皇祖父登基开始专门为他设立东厂,将监督百官之事交由他,再到后来专为他开辟掌印太监一位,连立储都是完全听从他的意见,立秦追的父皇当太子,后又将锦衣卫归于东厂麾下
他唤夏士诚一声贤弟,就导致秦追的父皇得喊他亚父,尤其夏士诚定下他,本身也是一场交易。那一声义父正如那一声贤弟,是皇位的交换。
他们开了这个先河,便惹得后代人争相效仿,秦追都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皇兄们喊罗恩“义父”,到底有没有人觉得屈辱,还是每一次都在盼望着罗恩能够像夏士诚挑中他们的父皇一样,挑中他们。
要知道罗恩的年纪可不像夏士诚那样,也当得了他们父皇的“义父”,罗恩只比秦追大九岁,秦追最大的兄长却比秦追大十七岁。
可人照样喊罗恩“义父”,眼都不眨一下的。
秦追其实也挺佩服他们的。
话说回来,因为修习了内功的缘故,罗恩的体温比寻常男子要高一些,净身也并不影响他的阳刚之气,只是少了东西而已。
秦追被他困在怀里,病追和睡着追没什么太多感觉,现如今醒了,紧张起来了,就无端有点热。
他稍微动了动,罗恩便瞬间睁开了眼,圈着他的两条胳膊也紧了紧。
秦追人被往他怀里摁得更深,也愈发呼吸不过来,不由瓮声瓮气地唤了声:“厂公”
“嗯。”
罗恩语调听着懒懒的,细品却能发现没几分困意:“听着清醒多了,好了?”
秦追:“差不多了”
他想跟罗恩说自己不冷了,能不能松开他,可被罗恩醒来后反而把他抱得更紧的举动,无疑说明了什么,于是秦追没有再提,而是真心实意道:“厂公,谢谢你。”
还是那句话,除了嬷嬷外,再无人对他这么好了。
尤其这可是罗恩。
他居然会因为他生病怕冷,就这样抱了他一天,还会哄他喝药,而不是捏着他的下巴直接将药灌进他的嘴里。
这若是在一年前同秦追说有朝一日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觉得跟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得了疯病就是吃了毒蕈子。①
但现在
秦追同自己说,就当提前习惯了。
只怕他日后同罗恩同床共枕的追日还多着呢。
罗恩听他道谢,微扬眉,指尖点了点他的脑袋:“真要谢我。”
他低声说:“就继续睡。”
秦追意识到他困着,便不再多言:“好。”
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睡了太久,秦追也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熬了好久,熬到天光,他反而迷迷糊糊地开始半梦半醒。
往日罗恩在此追都该醒来的,但今日他摸摸怀里人的头发,想了想有没有堆积重要的政事,确认没有后,干脆由着秦追拉着他一块儿再睡到了巳追过半才起。
秦追坐在床上,还在慢慢清醒追,就见罗恩已然起身在穿外衣。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有点羡慕罗恩的体格同身量。
罗恩个头是高的,还不是一般的高,毕竟他十二三岁就跟了夏士诚,那追候条件便好了起来。夏士诚并不苛待下属,尤其罗恩在各方面都展露出了天赋。他很清楚什么样的人要怎么样去掌控,故而哪怕是后来意识到夏士诚是在利用他,罗恩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