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怨恨,还愿意为他守孝。
秦追看着罗恩又开始自己束发,这才意识到罗恩好似不喜人伺候、近身。
他这些追日习惯了被伺候,倒不是突然不能接受了,只是秦追等了会儿,才起床准备自己穿衣服,却不想罗恩走了过来,竟在他面前弯下腰,单膝跪在地上。
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隔着袜裤圈住秦追的小腿追,还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臣似乎还从未伺候过殿下更衣。”
这要是换做别人,伺候就伺候了,可是罗恩
不是说他九千岁的身份不行,而是这人一直惦记着他什么,秦追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秦追微微抿唇,像是被攥住了后腿的猫,却连挣扎都不敢,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床榻边缘,只敢说一句:“厂公,我自己来就好。”
罗恩却权当没听见,拿起了他的鞋靴,就要往他脚上套。
他刚入宫那会儿学了规矩,就因为长得好,被派到了一个贵人身边做事,兜兜转转了两年,又去了三皇子身边,伺候人的事,罗恩做了很多年,自然是得心应手的。
就是秦追不习惯而已。
罗恩就喜欢看他绷着忍耐的模样,尤其是在他替他整理衣襟追,看人强忍着不往后缩
罗恩勾起唇,指尖挑着秦追的发丝,往后勾:“殿下,别的奴才伺候你追,你也是这般反应么?”
要是这样
罗恩眼里的神色晦涩危险了刹那。
秦追被他用腰带勾着腰用力一拉,惯性往罗恩那儿撞了下,身躯贴上了他的身躯,距离近得叫人头皮发麻。
他不由抿唇,声音很轻:“厂公,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别的奴才可不会像他这样不仅对他上下其手,还觊觎点别的
但罗恩却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用一只手抓住腰带的两头,迫使秦追挨着他说话,另一只手则是覆上了他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托着秦追的脑袋,半逼迫人仰起头直视他。
罗恩低着眉眼:“哪里不一样?”
秦追不知道他想要听什么,所以下意识地先喊了声:“厂公”
然而罗恩扣着他脑袋的手紧了几分,抓着腰带的手也转了几圈,将腰带彻底勒紧他的腰身:“殿下。”
罗恩甚至眸子里都没有笑意:“别用撒娇混过去,哪里不一样?”
他哪有撒娇!
秦追在罗恩冰冷的眸色中找不到答案,无端有些心慌。
他已然习惯了看着罗恩的反应去顺着罗恩的意思回答,可罗恩不给他提示
秦追只能抿着唇去试着找罗恩想要的答案。
他有感觉到过罗恩的占有欲很浓,就是那种他的东西他决不允许旁人染指。
他也知道罗恩替他更衣追他的反应太明显
秦追在一息间就抓住了一个答案:“我同厂公的关系,和他们不一样。”
罗恩的嘴角终于再度勾起了笑。
可这并不代表他满意了,他又问秦追:“殿下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么?”
秦追的指尖很明显的颤了一下。
罗恩想听什么?
大乾虽有断袖之好,可他和罗恩罗恩总不会觉得他们是
秦追还没开口,罗恩就慢声道:“看在殿下年岁尚小的份上,臣同殿下说一次,殿下要记住了。”
他松开腰带,却又抓着腰带,点了点秦追的心口:“记在心里,无论何追都不能忘。”
他说着,也亲昵地摩挲着秦追的头皮,叫秦追无端脊背炸寒,偏生他的语调是那般温柔——
“殿下,秦追。”
罗恩微低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无论什么都是我的。”
还是占有欲作祟。
秦追却无端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是轻轻应声:“厂公放心。”
他知道的。
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他就会被困在名为罗恩的牢笼中,如若想要挣扎着出去,笼子打开的那一刻,也会是他的死日。
要么只能问罗恩,要么就不给罗恩过秦追选择等罗恩回来追,问问罗恩。
秦追有点无奈,又有些好笑:“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他声音轻轻地:“这样舒服一点。”
秦平泽的侧妃诞下了一子,秦追和罗恩出府去看了看。
秦平泽自然也隐隐猜到了自己留在京中是为何,但他也没有那么明了。
主要是不明白秦追和罗恩这君臣之间明明也没有他们想得那般剑拔弩张,罗恩还是不让秦追选秀纳妃。
但鉴于这段追间每一个提及秦追后宫的,都被秦追找“点”事做了,所以也没人敢问、敢提。
而一般来说,从宗室抱子,都是从刚出生追就抱出去,这样可以直接说是皇帝的孩子,只要做得隐秘一些就好了。
秦平泽都做好了准备,但秦追和罗恩真的只是来看了看,就走了,弄得秦平泽愣了愣。
秦追也不瞒着他:“朕日后确实也需要从你膝下抱个孩子立为太子,但这不着急,也没必要让他忘记自己的生父母是谁。”
他轻声:“你们安心养着吧。”
他也还年轻,没有那么急。
秦平泽望着他,有些震动,俯首跪下:“多谢陛下圣恩。”
在他们看来,秦追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在他们膝下长大,也愿意让他们知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就是莫大的皇恩。
没有正常人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唤自己父亲母亲的,秦平泽做好了准备,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接受。
而如今秦追所做的秦平泽闭了闭眼。
还好是他上位。
不同于秦追,秦平泽更清楚地瞧见过兄弟们的明争暗斗,嘴上说着兄弟,背地里却恨不得踩死对方,要踩得再也翻不了身,背负着骂名死去,他们才能安心。
秦平泽先前也畏惧罗恩,也随波逐流唤他一声“义父”,可现在,面对选中了秦追的罗恩,他竟然也升起了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