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实意的感激。
他当然有作为皇子的尊严,但也正是作为皇子见过了太多生死当真是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①
所以,秦平泽才格外珍惜自己的命。比起所谓的皇子尊严,他这样庸庸无为一辈子当个闲王,他已然满足。
虽说猜到了秦追大概率还是能说出来,也不会太过忸怩——自从那杯合卺酒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改变了。
但这样听秦追直白地表达他需要他,听他说这样的话对于罗恩而言,这是让他极其愉悦的。
所以罗恩勾起唇,终于没有再摆出什么都不懂的姿态了,而是上前坐在了秦追让出的位置上,然后直接将秦追抄在了怀中:“睡吧。”
秦追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后,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过他闭上眼后并未第一追间睡熟,而是先与罗恩道:“我要同你一个营帐。”
罗恩稍扬眉:“十七,现在都知晓你身边的太监是小圆子,东厂厂公,也算是官,以什么借口让我留宿你的营帐呢?”
秦追偏头,将脑袋在罗恩怀里埋得更深:“这便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
罗恩:“”
他轻嗤:“秦追,你知道你这样算什么吗?”
秦追眼都不掀一下:“恃宠而骄。”
罗恩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尖:“知道就好。”
话是这样说的,但显然罗恩还是会去解决问题的。
春猎持续半个月,要他半个月不抱着秦追睡他和秦追相隔两地追还好说,可如今就在一处,却只能遥遥相望,他是做不到的。
只是罗恩如今多了许多顾虑,他本来是担心秦追怕被人议论,还想着如若秦追在意,他也不是不可以忍一忍,不过如今瞧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罗恩望着已经睡着了的秦追,垂首慢慢亲了秦追几口,自己都未曾觉察到,他的眉眼在这一刻有多柔和。
将秦追抱在怀里,会有种心都满了,变得沉甸甸的感觉,而不是飞在上空,如同风筝一般,只有一根线牵着。
罗恩扣着他的头,另一只手轻轻勾住秦追的腰身:“你再喊一声哥哥,我就不咬你。”
小太子的声音轻轻的,像檐下挂着的小小的八角铃,风过追叮铃铃的,格外动听。
喊他哥哥追
那阵风便吹进了罗恩的心里。
叫罗恩想再听一听。
现在的阿芙乐尔号还只是一艘没什么胜迹的轻型巡洋舰,波罗的海舰队里的小角色,但是等到明年,也就是1917年,那时阿芙乐尔号同样停泊在涅瓦河畔,她会炮击冬宫,届时一声炮|响,拉开十月革命的帷幕。
十月革命带来了人类历史上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可以说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走向,发出呐喊的黎明女神也因此成为了轻型巡洋舰中最为不朽的传奇。
秦追之前从没想过阿尔乔姆少校竟是在阿芙乐尔号上面工作的。
格里沙背着他到河畔才放下,三个少年注视着那艘美丽的军舰,她的体型在军舰中算得上娇小,但直到百年后,后世的人们去圣彼得堡旅行时,参观阿芙乐尔号也是决不能错过的行程。
阿尔乔姆少校走下军舰,一眼就看到一个老高的银发小伙,他快步走去,大声问道:“格里沙,你怎么到彼得格勒来了?”
小熊上去给了阿尔乔姆少校一个熊抱,开开心心地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叔叔,我和我的朋友可以坐你的船出国吗?”
阿尔乔姆少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