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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昀带着礼物,放在一旁空着的椅子上。

直到写完这行字,叶青华才转身,稍低着头看清人,说:“今天来的早啊。”

黎昀笑了笑,“嗯。今天下了节目,去了趟超市就直接过来了。”

“这什么呀。”叶青华用笔指了指方向。

“时恪给您的礼物,”黎昀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拆开看看。”

里头躺着一只墨绿色的钢笔,手感、色泽温润,出水极为流畅。

叶青华自己也有收藏笔的习惯,这一支她刚好有,不过也还是很喜欢,大方收下,再让黎昀到时候给那孩子准备点回礼。

黎昀拿过画框,外头用来防刮的报纸还散发着油墨味。

“还有这个。”黎昀说,“给您的画。”

叶青华摘下眼镜,想起来了,之前外孙说这孩子是个设计师,住他楼下。

她轻手撕开,报纸的尘屑浮在天光下,玻璃反射出倒影,再露出画面上的黑发、眼睛、浅笑,叶青华怔愣了。

她立刻戴回眼镜,往上推了推,挪着凳子坐到光最亮的地方。早已浑浊的眸光透过镜片闪动,精瘦细滑的手布满皱纹,颤巍巍地触上玻璃。

叶青华在窗边看了许久。

半晌,静谧的房间听得一声叹息,她眼角的皮肤耷拉着,却遮掩不住精神,“画得真好……他之前吃过不少苦吧?”

姥姥指的自然是时恪,黎昀低声应答。

叶青华说:“跟你妈一样,太敏感,”她用手指了指心,“适合搞创作,好事也是坏事。”

黎昀垂眸,细嚼这番话。

敏感是一种天赋,也是“诅咒”,承受得情绪比其他人要浓烈汹涌的多。

时恪在那样小的年纪里独自承受痛苦,每一句“活下去”都是对世界的回击。

而黎昀从前不算理解舒姝的决定,也埋怨过,那个男人真的值得你抛下一切吗?

如今却觉得是自己太肤浅,太无知。

人活在世上已经很难,他可以恨,可以怨,但不该以此为剑指责母亲,也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叶青华将那幅画看了又看,说道:“这孩子人呢。”

黎昀扬了扬下巴,侧窗外能看见两人在地里干活的影子,“园子里。”

她起身往外望,“噢,多照顾点,你比人家大不少,有个做长辈的样子。”

……

心里冒出来的那点伤感全无,被这句“长辈”撕了个七零八碎。

“不说这个了,这幅画到时候我要挂起来,放在藏书室。”叶青华小心地将它搁在一边。

又招招手,示意黎昀凑近点。

黎昀侧身过去,坐在窗边,静等姥姥发话。

叶青华在心里盘算半天,还是决定直问:“听桐桐说你谈恋爱了?”

眉间一蹙,黎昀无奈笑道:“没有。”他的视线落在窗外,那个白色的身影上,“您外孙目前单恋。”

“怎么,哪家姑娘看不上你?”叶青华来了兴趣。

黎昀立刻道:“不是,您别操心了。”

叶青华来来回回将他扫视一遍,纵然满眼皱纹,依旧露出精光。

这外孙看着盘靓条顺,学习好会做饭有什么用,不会哄人不晓得出手,照样打光棍。

“我不说那有的没的,就给你提个醒,”叶青华语重心长,“时候到了就得说。”

黎昀顺着话头,拍了拍姥姥的手,“情况特殊,我看着来。”

农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两个大小伙子忙了二十来分钟,收获了半个萝卜秧子。

本身简姨也没想让他俩干,不过满足一下小孩的玩心,舒启桐是个人来疯,喜欢热闹,今天明显比之前在家吃饭要高兴得多。

“时恪,时神!”舒启桐换了个姿势,锤锤蹲麻的腿,“你平时都爱干啥啊?”

“时神?”这是什么称呼。

时恪甩甩手,衣服险些沾上泥点子,还好简姨给备了下水裤。

舒启桐笑得直不起腰:“就你怼Jeff那事儿,后来我们小组私底下就这么叫你。”

“啊。”想起来了,时恪觉得太夸张了,那会儿也没想那么多,“平时就画画,听歌,睡觉,没了。”

舒启桐震惊道:“啊?你不出去玩的?那上次你在夜店?”

“给同事送物料。”时恪解释道。

拔累了,舒启桐仗着穿了半身下水裤,往田埂上一坐,“那也太无趣了。”

“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多找我们玩,你不知道,原来过年过节就我们这点人,久了也没意思,还好这次你在!”

以后,还能再来吗?

时恪没想过这个问题。

“噢!对了,上次你跟我哥的合照还记得吧。”

舒启桐捻起拇指和食指,笔划了下,“节目收视又小小爆了。底下好多留言说想看你俩在节目上互动,内部都准备开会讨论要不要搞个特别策划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我跟你说,你可得先稳住我哥。”

时恪正奋力地和一个壮硕萝卜作斗争,“稳住什么?”

舒启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走过来蹲下,“我哥跟你关系好,也不排斥麦麸这事儿,但是吧……”

萝卜扎得贼实,时恪颈部的青筋凸起,手上拽着秧叶不放,半截白玉露在外面,离成功只差一半了。

在公司讲八卦讲习惯了,搁家都脱不去这层偷感。

舒启桐放低声音,附耳道:“我哥恋爱了。”

“咔——!”

一声脆响,萝卜断了。

第59章 睡不着

“哇哦, ”舒启桐瞪大眼睛,“手劲儿真大啊你。”

心底倏然落空,如同坠机, 如同失重。

时恪喉头滚动着咽下紧涩,虚声道:“他跟谁……恋爱。”

他盯着那半截萝卜, 另一只手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土里划拉,似乎想尝试把剩下的萝卜尸体捞出来, 可惜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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