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别说我不仁义,这个价,现在放在整个四九城我敢说这是独一份儿的。”
“可是你这,你这砍的也太狠了吧。”
狠?
钱度笑眯眯的看着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也不知道谁要的狠,现在说咱砍的狠了。
老头儿满脸的痄腮胡边缘处,甚至因为家里的闹腾事儿,给愁白了。
仨败家玩意儿一个比一个气人,其它店铺不是长期租出去了,就是寻不到买主。
价定的太高,让人望而却步,这会儿全是看热闹,往死了压价的。
到是钱度,虽然也砍了,可没砍在他‘大动脉’上,所以还想周旋周旋。
掰扯半天,钱度佯装失去了耐心,手一摆不耐烦道:“得得得,您啊,找别人去吧,我有事儿先走了。”
“别啊,小兄弟,再聊聊再聊聊...”
见钱度那执意要走的架势,终于在三米外咬牙道:“好!就按你说的那个数儿,不过得一次付清!”
背着的钱度听着嘴角一咧,这心心念念的小二层它不就拿下了!
和王小飞回合,三人挑了一个时间碰面。
一共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块钱,全是从银行换的大团结,王小飞看着欲哭无泪。
辛辛苦苦几个月,一朝化为乌有。
这钱它怎么就搁不住呢!
老头儿数钱数了将近一个小时,钱度在旁边看着都替他累的慌,清点无误后,终于去房产局变更产权信息。
接待三人的是科长连帅将,这段时间钱度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混熟了。
先泡了几杯隔年的茶叶水,连帅将坐在右侧小沙发上笑道:“于老头儿,这是活不下去准备变卖家产了?”
“呃...”于一水赔笑道:“没有没有,家里面急需用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呵呵,我以为你是来捐房产的呢,当初发还给你的房产可不少,不考虑捐个几套?”
于一水脸色有些难看,谁脑子抽了没事捐房子。
话到嘴边,还是难看的赔笑道:“于科长您说笑了,那是之前正府用完我的房子还回来的,我得好好保留着,不捐不捐。”
连帅将没有给这老家伙好脸色,旁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这家伙年轻的时候没少干缺德事。
要不是靠着一张八面玲珑的嘴,手底子厚实,早坟头三丈高的草了。
到是看向钱度,笑着唠了几句。
不唠不行啊,眼前这年轻人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一趟,刚开始还有人提议查一查。
这么年轻,的确有点问题,那就查一查呗。
结果差一半,一个电话打过来,被上面直接叫停了。
自打那会儿开始,连帅将看钱度的眼前就变了。
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所有流程走完,新房契办好,签字按手印,这事儿总算是成了。
钱度从进门到离开,那茶水愣是一口没喝。
无他,难以下咽,他这喝茶也有段时间了,嘴挑。
除了张一元的茉莉花茶论斤买,其它的差一点都不成,那铁观音真快成坨坨了,茶本身质量就不好,还隔年的,喝不了一点。
连帅将目送他们离开,回办公室看着钱度的茶杯,自然也发现了这点。
他当然有好茶,精品毛尖,专门招待重要客人用的。
只是这次来的是于一水,他是在是不感冒这人,劣质隔年茶一泡,顺着钱度也给捎带上了。
临近端午,街上出现了卖粽子的小摊。
三毛两个,红枣儿豆沙的为主,钱度没买,而是弄了两斤江米,打算回家自己煮一锅。
头天晚上煮好,放一夜放凉,早晨一大碗凉江米,撒上白糖,爽的不得了。
周五中午的学校,急不可耐等着放学的学生等来了一个不坏不好的消息。
往常高考的时间是在七月七、八、九日三天,突然临时通知,延迟到十五日至十七日。
几家欢喜几家愁,教室响起一片哀嚎。
好消息是又多了一个星期的复习时间,坏消息是这种兢兢战战的时间又多了一个星期。
成绩不错
的那批学生基本上都是掐着时间安排复习计划的,一下子来这么个消息,浑浑噩噩的感觉乱了套了。
本来准备的差不多了,还不如早点考呢,状态下滑什么的。多一天都怕出个什么变故。
钱度挠了挠头发,他也没想到有这出,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来因为什么。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韩子童嘟囔道。
“怎么好端端的延迟时间了,我本来都准备好了。”
韩子童穿着浅蓝色长裙,脚上踩着女士方头平板鞋,小白袜打底。
长裙的长度,只让小腿漏了十公分不到,头发在后脑勺一左一右的晃着。
钱度慢半拍,抬手揪了一下,笑道:“那就再准备准备,总归越学越扎实。”
“呀,你讨打是不是!”
俩人大眼瞪小眼,这要是换钱某人的宅子里,没准儿已经一枝梨花压海棠了。
无奈在街上,还是放学的路上,人多眼杂,拳脚功夫施展不开。
俩人没有腻歪在一起,韩子童中午跟她老娘说好得回家吃饭,钱度也没有强留。
一个人刚走进胡同口,就看见林一达的身影从拐角冒了出来。
“度子,你可算放学了...”
“你这怎么了,无精打采的。”钱度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后,笑道:“嫂子呢?”
“快别提了,我先在外面租了一个小院,不然真没地方安置。”
俩人边说边往里走,钱度一想到这厮回来那天,老林家鸡飞狗跳的场景,忍不住调笑道:
“你说你也真够可以的,南下一个多月没寄一封信,给老两口急的都上火了,结果一回来直接放个大的,怎么好端端领了个女的回来。”
虽然模样也不差,文文弱弱的看着也是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