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钱度意外的是,也就不到十天时间,除了狗剩大吉大利它们,竟然屁股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家伙。
黑不溜秋的跟个煤球似的,钱度脚帮子轻轻踢着。
“去去去,狗爪子一下一个脚印,老子的衣服可不是你们洗。”
“呜呜呜~”
正院不见人,把包儿放石桌上,厨房正厅都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人。
钱度穿过侧廊,刚进入后院,就看见韩子童在池塘里穿着水鞋带着遮阳的草帽,不知道逮着什么。
“你这是干嘛呢!”
韩子童抹着汗,挺直腰板看了他一眼:“我听见狗叫声,一猜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小婧又往池里丢了两只大乌龟,说是什么风水龟,结果昨天我发现有条鱼被咬死了,这不雨一停,想着给抓起来。”
钱度连忙招手:“逮住了没,不行你上来,我下去弄。”
池子里的金鱼被他喂养的贼好,也不怕生人,寻常只要一站在池边,全是凑过来等着投喂的。
尤其是下雨天,起点小雾,雨点打在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金鱼会浮的很高,在水面上吐泡泡。
配上后院这小假山,山山水水的,他喜爱的不得了,哪能让两只乌龟给毁了。
都说乌龟的速度贼慢,可在水里四条腿扒拉着一点也不慢,钱度用网子逮了半天才把后一只弄起来。
脱着水鞋,没好气道:“那丫头是不是跟我这鱼过不去,之前不是养过一只乌龟,好家伙,这次直接弄了两只。”
“这你得问她去,说这是什么花壳,风水龟。”
钱度捏着壳子翻过来瞅了一眼,岁数大的乌龟好像都是这种纹路吧,上一只也是被他捞起来放在干盆里,忘了放水,直接晒干了。
就他池子里现在这个头的金鱼,放后世,一条能买这一网兜子的王八。
中午,韩子童亲自下厨,钱度打下手,整了几个家常小炒。
高锋自然是跟着钱度在家吃的,瞅着腻歪的两人,心里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想见艾文洁。
香江行,短短几天,反而更像一场真实无比的梦。
现在梦醒了,高锋不愿再回忆梦里的一些人和事。
当天下午,钱度拿着许家奇让帮着带的东西,去看了看许仁宏,一老一少下着棋,钱度把那边的情况好一顿说。
“您啊,今年冬天可不能再得什么风寒了,就是真得了
风寒,也得到香江治疗去,大不了以后人没了,把骨灰抱回来埋京城也成啊。”
许仁宏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子还嫌没活够呢。”
不过一想到儿子儿媳这份心意,他老脸又来了个褶子开花,乐道:“放心吧,我和老伴也想开了,今年在京城过完年,指定跟着过去享享福。”
“这不就对了嘛,到时候周边的国家都能旅旅游,真正出国门看看世界,您那孙子个儿现在都长到我这儿...”
九月初,学校开学,一年一茬新生,钱度他们俨然已经成了北大的一捆老韭菜,包饺子都嫌弃的那种。
十号,法定的第一个教师节被钱度赶上了,不光学校连着新生举办了教师节加迎新晚会,
班里也凑班费,每科老师送了一束鲜花,还有几十份小卡片。
上面写着各种真挚的祝福语,一个比一个情真意切,就连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老教授,眼睛都给看红了。
都说‘教师是无私的’‘伟大的人民教师’,教师节,这是属于他们的一个节日。
这时候的师生情谊,那是能维持一辈子的那种,不像钱度所在的后世,真就学生在学校的时候骂学校,毕业出了校门还是骂学校。
至于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是一种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师生情谊基本上流于表面,好学校可能这种情况稍微好一点,不过基本上都是如此。
韩笑穿着一身儿素蓝色长裙,班会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啰里吧嗦说了好一阵子。
钱度在最后面,托着下巴听着,不由出神。
他在想自己毕业后会分配去哪个部门工作,北大经济系毕业,总不能去粮食系统工作吧。
可一想到,粮食的播种和收成率,好像也跟自己的专业有联系。
好在现在还不存在公职人员不能经商的说法,甭管是粮食系统,还是一步登天的中组,其实钱度都有点不想去。
善于经营的人,或者对此有野望的人,自然是极其乐意的,他是真没有一点。
赚点钱潇潇洒洒的,自己不混,他的这些老同学,以后可保不齐出那么几个牛比人物,这都是自己的老同学啊。
看着韩笑,钱度觉着留校当个老师也挺不错的,可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儿,那不妥妥误人子弟。
要不考个研?
......
周日,林一达一大早就窜进了钱度家。
乐呵呵的打听常四奎带回来的那个姑娘,问真是香江女孩儿,人怎么样靠谱不,四奎可以啊芸芸的。
钱度啃着包子,他能怎么回,说是从良的失足少女?还是说来之前在香江的马栏工作。
“人你见过了没?”
“没见呢,就是听这家伙显摆的说了一句,我打算回头喊他俩去家里吃顿饭,到时候好好看看。”
钱度想了想,斟酌道:“姑娘是好姑娘,不然四奎也不会把人家带回京城来。”
林一达‘啧’了一声,感叹道:“香江姑娘啊,这小子真够可以的,也就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拐回来一女孩儿,这得多大的人格魅力。”
“......”
钱度语塞了,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人格魅力的话不敢说,可能多半是...日久生情吧。
“锅里还有个锅底,你不来一碗?”
见林一达端着碗出来,钱度看着他,道:“我听说公司里现在都是找关系,想着要一个楼房分配名额的,这事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