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啊,这么晚还专门过来一趟。”
“一千五百万的仪器,你当是大白菜呢,”葛庭怀瞪了一眼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农科院成永祥成教授,这是邴景澄邴教授,伍彦彬,闵立辉...如果你给我打的电话不是开玩笑的,明天再来可能就是院士了。”
钱度一一跟他们握了握手,笑道:“不用这么麻烦的,仪器已经到广州了,我让人用绿皮火车给运进京就行。”
成永祥接过茶杯,道:“钱老板,我们这么晚过来就是想说,等火车进京后先不要卸车,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带人亲自来卸。”
“这个好说。”
葛庭怀看着钱度,再次确定道:“我原先给你的那份单子上的仪器,你真的按着单子全部买了?”
钱度道:“这我可不确定,反正我是把单子给了香江那边,不算中间的运输成本,所有仪器花了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软妹币,以现在的美元汇率算,一美元兑换三软妹币,拢共也就五百来万美元。
钱度不觉着什么,葛庭怀却重重的握住了他的手。
“钱度,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代表农科院和农业学院感谢你的捐赠。”
邴景澄在一旁跟道:“等仪器到京的时候,要不要挂横幅,准备个交接仪式,再请记者过来...”
“可别,”钱度忙不迭打断他:“整这些就没必要了,我捐钱捐设备又不是为了博取什么嘘头名声,只是想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而已。”
成永祥只当钱度是在推搡谦虚,继续道:“那怎么能行,这可是一千五百万啊,钱老板你这是实打实的为农业科研和农业发展做出了贡献,必须登报纸,要让大家知道你这么一位关心农业发展,愿意捐助的企业家。”
钱度又回想到了刘爱军在他高考结束后的拉横幅,请记者的骚操作,现在那份报纸他还在抽屉里放着一份。
又是关心农业发展又是企业家的,钱度可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见他推辞的厉害,轮到成永祥他们不懂了,难不成这位真不想得到这个好名声?
看向葛庭怀,后者倒是多少了解点钱度的尿性。
当初大棚种植投了钱就没影儿了,完全不上心,让这么个主儿上报纸,估计是真的打心底里不愿意。
“那交接仪式就算了,不过我们要是没什么表示就太说不过去,等明的,我们联系褚院士,看看能不能去农业部给你弄个奖状回来怎么样?”
“行行行。”
只要不登报,不出名,钱度怎么都乐意。
倒不是他见不得人,现在也不用怕什么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了。
只是一但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原先没有的琐事麻烦事会跌撞而来,自己喜欢、享受的这种平静生活指定会没。
这要是闹不好,以他这张帅脸在街上走一走,被人认出来跟踪,搬家躲清净都不是没可能的。
以个人名义捐款到达一千五百万,这嘘头可比林一达当初的首富身价强多了,满足不了老百姓的好奇心,那就没个完。
钱度可不想当什么公众人物,像后世明星暴露在大众视野下,抽根烟丢个烟头都得发文道歉。
那日子谁爱过谁过去,他还是喜欢做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只是有时候自己这张帅脸,像夜中明珠,想挡也挡不住。
长得帅,有时候也是有烦恼的。
坐了半个小时,钱度客气的留他们吃饭。
拿了人家一千五百万的仪器钱,一群老头儿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在家里吃顿饭。
送他们离开,门口停着两辆红旗车,等车子走了一段距离,钱度才回屋。
后院的大铁锅炖着大鹅,这可不是钱度嘴上客气客气。
他现在没事,就喜欢攒和三五好友吃顿饭,喝个酒,热热闹闹的聚一聚。
人在没钱的时候,再大方的人也会变抠,不仅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
可在没有财务危机,实现财富自由后,心里的分享欲会被无限扩大。
让他栽楞的直接散钱当散财童子不可能,可攒局请客吃饭这种事,钱度还是很喜欢干的。
李兆丰早早走出耳房,放下手里的罐子:“人走了?你小子真给那什么农科院捐了一千多万?”
“那还能有假,您老是不是惦记着我后院那锅大鹅呢,您这岁数的牙口能咬动么?”
“废话,你之前说的,炖了两三个点,牛皮鞋也该炖烂糊了,等着,我回去喊我外孙一起过来吃。”
李兆丰是知道自己这个邻居有钱的,而且生意做的很大,没钱家里哪儿来的这么多古董。
可刚才在隔壁偷听到的又让他有些恍惚,在这称斤论毛的年代,啥家庭一千多万说捐就给捐了出去。
‘京城首富...’李兆丰走到大门外,又扭头看了一眼,心里嘀咕着。
‘说不定这主儿才是京城的首富。’
后院的大铁锅里,除了一整只两岁的大肥鹅,钱度还放了些土豆青椒,蘑菇和粉条。
李泉在家劝不住,家里又不是没人做饭,去钱度家吃什么,还要拉上儿子,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多困难呢。
可李兆丰最后还是拉着孙子窜了过去,能吃首富一顿饭,那是旁人说吃就能吃的上的?
自家孙子每喊一声钱叔儿,这以后都是情!
屋外太冷,为了照顾到小孩儿,只能盛盆里端进屋。
“我泉哥呢?这大鹅咱们也吃不完,喊过来一起喝两盅多好。”
钱度出门,没五分钟就把人给拉了过来,要不是媳妇怀着孕又是冬天,钱度高低一起拽过来。
......
翌日。
钱度起了个大早,开门走出去,除了一股子极致的冷气往身上扑,就是股股煤烟往鼻子里钻。
现在烧蜂窝煤和煤炭的,在四合院和大杂院里依旧是主流。
早晨开封门烧水做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