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朱标监国,那军权全在他那里。
“既然你能控制军队,掌握绝对的力量,那就放长线吊大鱼吧。”
朱云峰想了想,出了个主意道:“这段时间,你就干脆不举行内朝了,只是下午的时候让中书省把事务报告到你那里。”
“你的意思是?”
朱标很聪明,迅速想到了关键道:“助长胡惟庸野心?”
“不错。”
朱云峰点点头:“胡惟庸遭到猜忌,是他自己太蠢,经常对中书省的事情擅自做主,不把事情报告给老祖宗,对老祖宗尚且如此,对太伯爷你就更是如此,欲使他灭亡,先让他膨胀,这样他露出的破绽才会多。”
这跟郑伯克段于鄢一个道理,只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前提首先是自身掌握绝对的力量。
“原来如此。”
朱标恍然大悟。
“行了,你也别太有负担。说实话,胡惟庸只是个小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他是宰相也无济于事。”
朱云峰吃完了早餐,起身说道:“说句难听点的,我们只是在找怎么合理合法合规地弄死他的理由,如果真不讲道理一点,跟老祖宗一样给他扣个谋反的罪名,结果跟历史上没什么区别,只是那样吃相难看了点,会让人诟病而已。”
“嗯,我知道了。”
朱标长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应下。
“那我就出宫去看看了。”
朱云峰从炕上下来,摆摆手道:“你们就干你们的事就行,不用在意我。”
说罢他穿上鞋,就从西暖阁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朱棣忍不住说道:“云峰真的能行吗?他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
朱标稍稍思索后摇摇头道:“云峰一来并非其中的参与者,这些事情本就与他无关。二者纵使出了纰漏,父亲也会亲自下场平定动乱该紧张的是我。”
这确实是朱云峰心情比较放松的原因。
在他看来搞定胡惟庸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拥有绝对力量的情况下,有心算无心,一千种办法对付对方。
何况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跟历史上那样朱元璋亲自下场而已。
所以朱云峰反倒看得开,更能放开手脚。
反观朱标则不一样。
事关他能否拿到施政权,因而非常在意这次试练。
此时朱云峰已经从乾清宫出来,门外毛骧依旧守卫在宫门口处。看到朱云峰,连忙行礼道:“吴王殿下。”
“嗯。”
朱云峰点点头道:“陛下跟你交代了吧。”
“是的,请殿下吩咐。”
毛骧心中大喜。
果然示好是没错的,这位地位竟是如此特殊。
陛下可是吩咐了,要像保护太子殿下那样保护吴王殿下,即便是用所有卫士的命都在所不惜。
“去换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我们乔装打扮出宫,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朱云峰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敌在明,我在暗。
胡惟庸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针对了,哪怕他在宫里有人,也不可能怎么样。
何况以老朱治理宫廷的能力,又不是后来的大明朝廷。如今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要是他宫里有人就鬼来了。
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自身安危有问题。
毛骧听了命令,便立刻进行安排,选了几个人充当随从,又安排了一队人马跟在身后暗中保护,换上百姓衣服,自神武门出了宫。
神武门位于皇宫北面,从宫门出来之后,就远远看到两座高山,分别是鸡笼山和覆舟山,更远的还有钟山山脉。
而与想象中的街市纵横不同,出了宫门并不是繁华的街道,而是林木森森,到处都是草木旺盛。
偶尔看到的建筑物也不是民居,而是官署衙门。
问了毛骧才知道,这是内城。
内城都是官署,如神武门出去是府军、羽林军以及存储粮食的大仓库,再往北出了玄武门,则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
至于百姓则多居住在聚宝门内,城北是官邸、寺庙、卫所,西北则是军营、匠所,要去街上得往城南。
朱云峰就只好郁闷地抬脚继续走。
好在当时南京城确实不大,从玄武门出去往西途径太平街十八卫驻所,再往南至大通街,过玄津桥也就不到一公里。
再往南过政和桥又是差不多一公里,便总算是到了街市,位置差不多是后世南京夫子庙一带。
沿途所过之处,不能说繁似锦吧,那也只能称得上是荒郊野外。
森林、河流、野草坡,甚至还有水田、菜地,偶尔才能看到一些民居,大多数都是军营和官邸,跟郊区中的郊区没什么区别。
直到过了玄津桥,才看到几条歪歪扭扭的街市,街市谈不上多差,至少一眼看去不是那种一片低矮木屋。
有一些二三层小楼,各类店铺招牌林立,街道上也有行人穿梭,马车、板车往来运输。
然而也谈不上多繁华。
青石板铺的道路上行人较少,没有车水马龙,但也不至于特别稀疏,只能说人口稠密度或许连电视剧里的演员数量都不如。
一眼看去整条街道大抵不超过一百人,零零散散,商业氛围相当差。
朱云峰摇摇头。
或许唯一的亮点就是绿化是真不错,两侧道路树木参天,林叶森森,穿城区街道而过的流水涓涓,杨柳依依,晓风残月。
不过在玄津桥东面,皇城的西南方倒是豪宅连栋,自御河往东看去,在竹林大树影映间,河对岸朱门大院,雕梁画栋,还有三四层的高楼竖起,满是奢华。
“那是什么地方?”
朱云峰问道。
“那是长安街,朝廷达官贵人居所。”
毛骧回答道。
“胡惟庸也住那吗?”
胡惟庸?
直呼宰相名?
毛骧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