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将黎曼鲁斯扛到了尽可能远离风暴的位置上,而对于正躺在狼王身后,那与他素不相识的帝皇之子的尸体,原体沉默了片刻,也同样走上前去,尽可能将四处的残尸重新收敛起来。
“……”
隐隐重重的迷雾中,可汗只观察到了一个瞬间:但在他心中,死亡之主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传进他耳朵里面的所有丰功伟绩,都远不如这沉默的片刻,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他的莫塔里安兄弟其实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想想看,荷鲁斯。”
但在表面上,察合台声音中的逻辑性依旧没有消散。
“马格努斯的那个太阳,不也是洋溢着帝皇的气息吗?”
“这不一样,兄弟。”
牧狼神坚定的摇了摇头,当他扭头看向可汗的时候,目光忍不住的向上瞟了一眼,却被早有准备的察合台直接摁住了脑壳,强行把脑袋塞了下来。
“我说了,别看!”
“察合台说的对,兄弟。”
天使也从身后按住了荷鲁斯有些不满的肩膀。
“别去看它:在这一点上,你和我们不一样,兄弟。”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灵能者:至少你在这方面没有相对应的研究。”
没有搭理牧狼神话语中已经非常明显的不满,圣吉列斯随口给出了他的答案,却发现情况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荷鲁斯的身影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以一种诡异的态度沉默了下去,反倒是与圣吉列斯面对面的察合台可汗,向大天使闪过来了一个凶狠的眼刀。
“……”
他说错什么了么?
天使有些茫然:他总觉得在毁灭风暴过后,尤其是让当他不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那颗可怕的巨眼之后,他内心的某些部分似乎就被悄无声息的改变了,但圣吉列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不过,幸好,他对于眼下的处境有一套成熟的处理流程。
大天使马上保持住笑容,声音恰在恰到好处的好奇心上。
“对了,荷鲁斯: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它们】两个不一样呢?”
“本能,兄弟。”
果不其然,牧狼神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
“我曾在父亲的光芒中沐浴了超过三十年的时间:所以,我很肯定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一道来自于父亲的光芒保护住了我,再将其和马格努斯的太阳对比一番,我很确定那个太阳不是真的。”
“至少不是完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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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天使和可汗都不由得陷入思索,虽然荷鲁斯在灵能的问题上几乎毫无话语权,但如果是对于帝皇的了解,牧狼神的答案还是很具有地位的。
“那你们呢?”
荷鲁斯看向了他的兄弟们。
“我的兄弟们,你们的记忆有没有受到影响?”
“你们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此言一出,在天使和可汗这里只得到了古怪的沉默作回应:察合台可汗侧过脑袋,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向了帝皇的方向,圣吉列斯则是干脆低下了头,视线左右乱移,根本说不出一个答案。
“我的记忆……和你差不多,荷鲁斯兄弟。”
“没错……我也一样。”
在此之后,便是无言。
三位原体站在一起,在沉默中挨过了漫长的时间,在风暴的混乱和死亡的呻吟声中,哪怕是基因原体精密的大脑,也无法精准的衡量又过去了几分钟:直到他们身后的风暴屏障开始逐渐削弱,直到他们能够清楚的看到远方的兄弟和子嗣们正在向他们招手。
天使留在了原地,继续照顾着安格隆的病情,荷鲁斯与可汗是联手回应了他人的召唤,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奔到废墟之中,从碎石瓦砾下抱出还活着的凡人,轻点自己身后战士们的数量,同时一刻不停的关注着帝皇的高台。
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之主的光芒在属于他的黄金高台上愈发耀眼了起来,众人身旁的风暴屏障正在逐渐削弱,他们眼中的旁人也变得越来越清晰,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大殿对面的呐喊声。
又过了几十分钟,也许是更漫长的时间,当荷鲁斯能够看清楚围在帝皇的高台脚下,警惕地看向他们所有人的禁军时,他同时也能看到另一边,庄森与康拉德正携手扛起一块巨石,将又一名凡人权贵救出来的场景。
“你听到了么?”
与此同时,察合台可汗在荷鲁斯耳边低声的问道。
“嗯。”
荷鲁斯点了点头,心情不佳。
他知道可汗指的是什么:尽管他们的距离已经很遥远了,尽管他们没有专门去聆听,但伴随着帝皇的光芒愈加闪烁,当风暴的屏障愈加削弱之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是哭嚎声,最凄厉、最令人冒冷汗的哭嚎声,如此雄浑的声音只会属于一位基因原体,而且注定是一位垂死的,每时每刻都在生不如死中度过的基因原体:而这声音恰恰来自于依旧被风暴包裹的,马格努斯的方向。
“帝皇保佑他……”
每一声哀嚎都比一场活生生的启示录战争更能折磨在场所有基因原体的神经,哪怕他们内心里对马格努斯有再多的怨恨,至少在听到声音的这一刻,所有人都在脑海中默默的祈祷了一句。
就连莫塔里安也不在愤愤地守在风暴旁边了,他是第一个听到哭嚎声的人:一分钟后,死亡之主就瑟缩着手脚,默默地来到了废墟间帮助他的兄弟们。
“越来越清晰了。”
可汗摇了摇头。
“简直就是酷刑。”
“别这么想,察合台:至少我们能确定,马格努斯还活着。”
“他还不如死了。”
可汗意有所指,但荷鲁斯故意没有听懂: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紧盯着帝皇的方向,尽管他早就想走上前去看看父亲的情况了,但牧狼神始终没有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