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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约(2 / 4)

常茹听后,忙与人见礼,刘、高二人亦回以一礼。因今日是花朝节,常茹和崔秀一早就在庭中的花树上挂了彩色绣带,出得门后,陪各自家中阿娘和姊妹拜过花神,用了午膳方回到这处,厨房里的食材还是托赵伍去集市上买回来的。

沈沅槿帮着摘了些菜,另做一道野葱炒蛋,回屋陪着刘芸和高怡蕙说话,讨论工笔画法。

饭毕,沈沅槿指点完她二人的画作,便叫回去试着画两幅花样子出来,至于衣物的设计图纸,倒不必急着上手。

花朝节前夕推出的十二款花神系列的成衣卖得甚好,每间铺子预先制出的十套不出一日便已买完,节前一日,亦不知接待了多少客人,且成交率颇高,接下来的一月,各处铺子里做工的绣娘怕是有得忙。两日后,明州城。

刺史彭博亲往城门迎接陆镇和田茂一行人,在府中设宴款待。陆镇并未太子身份示人,而是充做田茂的侍卫;此番他悄然离京,除少数知情人外,其余人等皆以为他是往荆南道监察军务去了。田茂好美色,素有风流的名声在外,彭博提前打探过,是以今夜设下的晚宴上,特意命人从教坊司中请来数名花容月貌、风华正盛的歌舞伎。“人人都道江南好,依某看,这明州城中的风光,半分也不比江南差。”田茂约莫十分满意今日的夜宴,扯起嘴角看一眼对面的彭博,搂了身姿曼妙的绯衣女郎坐在他的腿上,低头去饮那女郎递来的美酒。陆镇生得高大魁梧、英气逼人,单是往那一站便威严自显,着实很难不引人注目,但因他扮演的是侍卫的角色,倒也无人怀疑他的身份,只当是田茂带出来的精精锐;彭博见田茂对他很是客气,平日里大抵很是倚重他,故而并不敢怠慢于他,也给他设了一个相对靠后的座位。席上男郎多半都有貌美的女郎相陪,彭博亦不例外,只不似田茂那般对人动手动脚的,不过让人做些斟酒添茶的琐事便罢了。田茂眼见陆镇坐在后面,怕人疑心他的身份,并未多言什么,然而想到以他的身份坐在那处,心内终究是觉得慢待了他,忍不住朝他投去打量的目光,欲要看看他面上是否有不悦之色。

陆镇进入角色的程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非但面上不见半分不悦或是不耐,反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门框处看,唯独没有去看席上耋凤翔鸾,折腰翘袖的舞姬一眼。

萧萧琴声中,彭博顺着田茂的视线看见了陆镇,观他至多二十有五,肩宽腰壮,正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时候,身边又岂能缺得了女色……彭博自诩深谙人心,擅于逢迎之道,当即抬手捋了捋下颌处那一缕半长不短的胡子,偏头给身侧的女郎递了个眼色,又看了看陆镇所在的位置。青衣女郎会意,款款起身,一双玉手执起青釉长颈执壶,朝着陆镇徐行而去。

是夜,冰盘如昼,照亮三清,皎洁如银的月光落了满窗,陆镇凝眸而视,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沈沅槿的身影,想起某个明月当空的夜晚,她的玉手按在窗台上,回首泪盈盈地望向她…

陆镇吞口唾沫,饮下杯中美酒,强迫自己想些正经画面,于是思绪又来到离京前最后一次见她的那日夜里,他与她在月色下携手同行,他在路边为她簪上绒花,她则眉眼含笑地向他展示那只瓷兔。他这厢正神游天外,那青衣女郎已然来至他的身前,垂眸看一眼他的手中如也的高足银杯,温声细语地问:“郎君可要添些酒?”飘忽的思绪骤然被拉回现实,陆镇怔了片刻,意识到那道声音不是朝思暮想的女郎发出的,竞是连目光都没偏一下,惜字如金般地冷声拒绝道:“不必。”青衣女郎容貌姣好,丰盈窈窕,鲜少遭人拒绝过,便有那等自恃清高、沽名钓誉的,亦免不了多看她几眼后方才装模作样地委婉拒绝,独有他,竞是看都未看她;

偏他通身都透着股生人勿近、说一不二的气场,倒叫她下意识地退避,不敢再劝,不一会儿便自行离去了。

待那女郎走后,陆镇自个儿提前案面的乌银莲花纹自斟壶,满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田茂将他的这一举动看在眼里,神情自若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既然是给人打圆场,也是借机道出他心里藏了许久的实话:“裴侍卫这人什么都好,唯独在女色一事上不开窍,尚未娶妻,并非有心辜负彭刺史的一番美意,还请彭束史勿怪。”

彭博听了,只觉此人性情着实古怪,哪有男郎到了二十几岁还不近女色的,不娶妻,他的耶娘竞也能容得下他如此荒唐行事。两殿司乃是直属圣人心腹,内摄禁卫,外掌监察,多行隐秘刺探之事,直接上呈圣人,权势颇大,朝中重臣尚且不敢轻易得罪,何况他一地方官乎。彭博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近二十年,早练就一副摧眉折腰的本领,对着田茂执起鎏金葡萄纹高足杯,脸上陪笑道:“田指挥使言重,裴侍卫年纪尚轻,又得指挥使青睐,自是前途无量,便是晚些娶妻亦无甚妨碍。”年纪尚轻。陆镇简直想发笑,历朝历代的太子,岂有二十又七还未娶妻的;便是寻常人家的郎君到他这样的年纪,也该兴趣妻子,儿女绕膝了。此人为着巴结田茂,竞能说出这样的鬼话来,当真可笑。陆镇垂首执杯,背着人微不可察地轻嗤一声,继续饮酒。

一场晚宴下来,窗外夜色已深,风抚庭花,万籁俱寂。婢女提灯在前引路,彭博送人出府,再三挽留,终是未能将人留下。田茂坐进马车里,陆镇骑马走在前头,随行侍从紧跟在车后,竞真有几分像是田茂的贴身侍卫。

陆镇信不过彭博,自然不会在住在刺史府,另外寻了一处僻静宅子,皆由自己带来的数十人把守各处。

翌日上响,田茂往署衙查看近年盐税账册和相关文书资料,单从他的表现来看,确是前来巡盐的无异。

至掌灯时分,田茂向陆镇汇报今日所查账册的结果,确认此间盐政并无太大问题。

盐税虽也不轻,但相比起市舶税收,终究是小巫见大巫,倘若走私一事也有彭博参与在内,他倒是个脑子灵活,懂得取舍的。陆镇凤目微敛,手里把玩着一柄刀鞘做工精良的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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