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还是陆镇自个儿列乞白赖着不肯走。
沈沅槿的月事干净后,陆镇离去的日子也很快就到,姜川腆着脸恳求沈沅槿为陆镇设下一顿践行饭。
明日他就要走了。沈沅槿在心中默念几遍这句话,终是在陆镇和姜川主仆的一唱一和下松了口,让厨娘和陆镇带来的厨子做了几道大菜。姜川将众人聚在一处,装模作样地伺候几人吃酒用饭,看那些个无关人等吃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创造时机请人出去,撤去杯盘狼藉,让他二人单独相处一阵沈沅槿不过饮下两杯果酒便已有些微醺上脸,脸颊和耳朵皆是红扑扑的,抚上去还有些烫。
陆镇收回手,倒了一杯温热的清水递给她漱口,问她头晕不晕。“不晕,其实我的酒量也不是很差,逢年节的时候,我也会和紫苑她们小酌两杯。”
似元日、端阳和中秋这样团圆的节日,她也会思念现代的亲友,思念远在长安的姑母和永穆,饮上两杯酒精含量不高的果酒也就成了消解惆怅的方式之一陆镇看着她微醺的面容,只觉嘴里的清茶并不能醒酒,反而让他头昏脑涨起来,如飞蛾扑火般覆上那双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沈沅槿本应推开他的,可身体的反应却并不讨厌他此时的行为,酒精刺激着大脑,月事期时残存的悸动亦在这时候复苏,促使她鬼使神差地张了唇。她没有反抗。陆镇再没了半分克制,短暂地离开她的唇温柔地唤了她一声“沅娘”,捧住她的脸再次吻上去。
青梅酒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的鼻息间,陆镇沉浸在巨大的愉悦中,吻得沈沅槿软成一滩水后,试探性地去解她的衣物。沈沅槿的理智尚在,只准他亲。
陆镇抱她去榻上,庞大的身躯倾压下来,晗住雪团中的莓果。姜川听见屋里的动静,心说他提前备下的东西可算有了用处,交给岚翠让她去厨房煎药。
陆镇由俯身弯腰变为跪在地上,两只宽大的手掌握住雪白的脚踝,唇舌亦不得闲。
他们之间不知有过多少回,陆镇十次里有九次都会先如此侍奉她,早已烂熟于心,即便多年不曾这样,还是能够很快找回状态,让她在他的淳下失神发如唇舌得了奖赏,最要命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得到,陆镇难耐地吐着热气,胡乱扯下那些碍事的布料。
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鼓胀,每一块紧实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这样的风光落在彼时头脑发热的沈沅槿眼里,活像诱人饮下的美酒,只可惜并不安全,她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你走吧。“沈沅槿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回身往里间进。正这时,屋外传来姜川的叩门声,陆镇问有何事,姜川小声道出他在出发前就已备下的东西。
陆镇听后一阵惊喜,开了道门缝接过那两样东西,快步走到里间。“沅娘,这药是男郎喝来避子的,还有鱼缥,姜川仔细检查过了,断不会再有什么错漏……“陆镇说完,将那温度刚好的汤药一饮而尽,从后面抱住她,手指灵活地往前霾。
他太熟悉她,没一会儿便让她重心不稳,脚步凌乱地走到床边,扶住床柱。爆上的绸布坠落余地,陆镇打开盒子取出一物,垂首与人缠吻的同时裹严实,扶她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倾身下压,极温柔地询问她难不难受,待她适应后,方送她置身云霄。
起先是在床榻上,后又挂到他伸上,再是案边和窗边,岚翠送水进来时,她已伏在被窝里浅浅睡去。
陆镇将她打理干净,穿好衣物,心情畅快地让她枕着自己一条的胳膊睡。他想,或许过了今晚,他在她那里的身份地位可以得到转变,她也会贪恋他的好身段和体力。
一夜好睡,沈沅槿昏昏沉沉地从他的胸膛处醒来,待看见身旁的陆镇光着膀子时,昨晚那些混乱的记忆便浮上脑海。她跟没事人似的起身下床,欲要出去解手。陆镇被她起床的动作唤醒,柔和的双眸里有着无限眷恋,“沅娘,随我回京小住些时日可好?”沈沅槿没有片刻犹豫,果决道:“陆镇,我不会随你回去,便是要回,也绝不会是因为你,更不会与你重新来过;昨日之事你我不过各取所需,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你也能如此。”
陆镇心中燃起的那一丝希望很快便被她的这番话浇灭,他极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垮掉,强装从容地回应她:“我尊重沅娘的决定,不过昨晚的事,我不想忘掉,哪怕只有这一回,我也不枉此行了。”沈沅槿没有理会陆镇搭腔的话,退到屏风后去穿衣,迈出门后,撞见一脸恭敬的姜川,问她陆镇可睡醒了。
“天已大亮,你们也该紧着时间出发了。“沈沅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催促他们离去。
陆镇走时,几乎一步三回头,反观沈沅槿,就那般坐在屋里,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年冬日,陆绥与英国公府嫡次子的婚事定下,于明年六月完婚。元日过后,花朝至。
陆绥带领六尚女官祭拜花神,她虽在宫中待嫁,后宫诸事亦未疏于管理,桩桩件件皆处理妥当,时常亲自考查陆煦功课。转眼五月将至,天气渐热,进入农忙时节,陆镇加紧料理完朝中诸事,仍去太极宫劳烦陆渊代为执掌朝政半月,加上田假的半月时间,他要再去曹州一回,请她来京中参加陆绥的昏礼。
只是这次,他没能招架住陆瑛的软磨硬泡,答应带她一同前往;因怕她会舟车劳顿,这回改为乘坐马车再乘船,多用了四日时间方抵达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