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打着哈欠起来了。“格格,您怎么不多睡会儿?"聂乳母心疼道,“如今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福晋吩咐您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必早起。”年珠飞快下床,梳洗起来:“那可不行,今日是阿玛设宴的日子,我也得去凑凑热闹。”
她觉得以年羹尧的性子,今日定会有很多达官显贵和与他交好之人过来,她得在人群中好好扒拉扒拉,看有没有能帮得上自己忙的。年纪小的好处这时候便显露出来,因昨日送给了年羹尧一盏花灯,年珠不过在年羹尧跟前撒娇耍赖一番,年羹尧就松口今日她能内外院自由活动。年珠笑的脸上能淌出蜜来,甜甜道:“多谢阿玛,还是您对我好。”她仗着身量矮小到处乱窜,不仅见到了昨晚上刚见过的八阿哥,还见到九阿哥、十阿哥等人,不过她也知道这些皇子可不是她能说得上话的,便将目光放在那些不大显眼的人身上。
既是身份不显,又能受邀参加年羹尧的宴会,可见十有八九是年羹尧的心腹。
年珠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个。
此人名叫岳钟琪,是年羹尧的的得意手下,年羹尧招待八阿哥等人时都带上了他,可见有多受年羹尧看重。
可惜,这人一直跟随在年羹尧左右,好不容易年珠见他落单,忙追上去道:……您就是岳叔叔了吧?我听人说过您是岳飞的后代,骁勇善战,还曾攻打过准噶尔部呢。”
三十多岁的岳钟琪如今满心只有建功立业、在上峰跟前好好表现,如今皱眉道:“你就是七格格了吧?多谢七格格抬爱,不过我急着如厕,还请七格格让让。”
甚至从茅房出来的他见着年珠还在不远处等着,舍近求远,选了条远路绕道而行。
他虽不知道年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也觉得这位小格格有点怪怪的,生怕被这位小格格缠上。
年珠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样子拉隆人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要难多了,若我是个男子,想必很多事就能简单些。”她率先想到了五哥年寿,可这个主意刚冒头就被她按了下去。年寿这人虽看似顽皮,实则胆子很小,特别是看到年羹尧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揍了。
若真找了年寿,那她的大计才是瞒不住了呢。年珠没法子,只能再次走迂回路线,回到了内院。男人们在外院喝酒谈论政事,内院里,女人们也没闲着,说起京中最近流行什么花样子,什么样的首饰时兴…当然,这群女眷中自是以八福晋等一众皇家儿媳为首。
比起昨日的一身常服来,今日的八福晋是盛装打扮,虽年纪不小,却是明艳端庄中带着几分妩媚,将旁的一众女眷衬的黯淡无光。年珠凑过去时,正听到八福晋与觉罗氏低语。"昨日你身边带着的两个孩子可是你的一双儿女?那小女孩长得可真像年总督,一看以后就是个有福气的。
“近来雍亲王府与年家之事我也有所听闻,我虽膝下无子无女,却一直将贝勒爷妾室所出的弘旺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若将弘旺养在旁人身边,我都舍不得,更何况小格格还这样小…只怕你更是舍不得。”
“我与你大嫂是堂姐妹,真论起来,咱们之间也不是什么外人,你若舍不得将小格格送去雍亲王府,兴许我能帮着在四嫂跟前美言几句的……”年珠只觉得这位八福晋还是怪厉害的,虽字字句句未提十四阿哥一党想要拉拢年羹尧,但话里话外却皆是拉拢之意。毕竞内宅一向是与前朝是息息相关的。
年珠含笑走上前道:“珠珠见过八福晋,给八福晋请安了。”“起来吧。"八福晋亲手将年珠扶了起来,从腕上褪下玉镯子,“昨日我瞧见你就觉得很是喜欢,可惜昨晚上我陪着贝勒爷出门看花灯,身上并未戴什么值钱之物。”
说话间,她已不由分说将玉镯子套在了年珠手上,轻笑道:“今日我便将这见面礼物补上,你可莫要推脱。”
年珠从小也是见惯各种好东西的,一眼就瞧出这玉镯子不是凡品,忙道:“八福晋,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是啊。“觉罗氏也是皇亲国戚,自知道八福晋这是何意,当即就要将年珠手上的镯子取下来,“珠珠年纪太小,您送她这样贵重的礼物,实在是折煞她了可不管年珠与觉罗氏怎么说,八福晋都不愿将礼物收回去,嘴里更说什么“长者赐不可辞"之类的话。
觉罗氏想着今日家中设宴,若一直这般推来推去的也不好看,便想着先将东西收下来,明日再差人将玉镯送回去。
八福晋一副很喜欢年珠的样子,问她是否已开始念书,平日里做什么打发时间之类的小问题。
年珠是毫不露怯,一一作答。
惹得八福晋与觉罗氏笑道:……你有这样一懂事可爱的女儿,真是好福气,我瞧见珠珠都恨不得将她抱回去当自己女儿呢。”年珠也好,觉罗氏也好,谁都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以为这只是客气话。毕竞年珠对八福晋并不排斥,反倒还挺欣赏这个直爽的女子。等着一场宴会下来,年珠只觉自己累的要散架了。但她还是强撑着陪在觉罗氏身边,笑着替觉罗氏捏肩,更道:“额娘,您累不累?要不要我差人给您端杯玫瑰蜜水来?”“不必了。"觉罗氏握住年珠的手,道,“今儿你也忙活个不停,歇歇吧。”年珠乖觉挨着觉罗氏坐了下来,道:“额娘,其实我有件事想求求您。”觉罗氏一副“我就知道会是如此"的表情:“说吧,什么事,你今日陪了我整整一天,若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定答应你。”“我就知道额娘最好了。“年珠抱紧觉罗氏的胳膊,靠了上去,撒娇道,“能不能请岳钟琪的妻子来咱们家做客啊?”
岳钟琪?
觉罗氏一内宅妇人,连岳钟琪是谁都不知道:“这人是谁?”年珠笑着解释道:“这人是阿玛的下属,很得阿玛看重,今日我去外院看热闹时,发现阿玛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先前我是听五哥说起过这人的,说他曾攻打过准噶尔部,还是岳飞的后人,我实在好奇,可惜,人家压根瞧不上我这一小娃娃,所以我就想着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