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年氏恶心谁了?生怕旁人不知道王爷看重她吗?什么时候闹出有孕这事儿不好,偏偏在弘时大婚前两日回来,这不是故意抢弘时风头是什么?”她虽解了禁足,但想着弘时娶的那董鄂氏是一不折不扣的狠角色,想着远在庄子上的女儿病的是有进气没出气,眼泪直掉,却又不敢明目张胆骂四爷,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哭自己命不好。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那年氏想要什么有什么,可我替王爷生儿育女,如今竟落得这样的境地?”
“王爷竟如此偏心,若不是我放心不下弘时和怀恪,我恨不得死了算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半个时辰,年珠就知道了李侧福晋正在大发脾气一事。可如今她却顾不上这些,这会弘昼正在找她算账呢。弘昼与弘历一听说年珠回来的消息,放学之后连院子都没去,直接撒丫子跑到听雪轩来。
当两个孩子瞧见年若兰那隆起的肚子时,皆是愣了愣一一当初正月里他们前去给年侧福晋请安时,她都好好的,怎么如今肚子瞧着像五六个月的样子?弘昼时刻牢记先生“不懂就要问"的话,开口道:“年额娘,您怀孕啦?那当初我们前去圆明园给您拜年的时候,您为何没将这好消息说给我们听?”年若兰面上带着几分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弘历眼疾手快弘昼的嘴巴,年珠拽着弘昼的袖子,这才将他拖走。弘昼听弘历与他说了一箩筐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额娘时常说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原来年额娘这是怕有人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这般小心的。”正当年珠与弘历齐齐觉得"真不容易,弘昼终于懂了"时,弘昼却是看向年珠,话锋一转道:“道理我都懂,毕竞我们与年额娘向来不太亲近,只是包子脸格格,你为什么也瞒着我们?”
“难道你是信不过我们吗?你信不过四哥也就算了,毕竟四哥有什么事都会告诉钮祜禄额娘,但你居然连我也信不过!”“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仅是生意伙伴,还是好朋友呢,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年珠…”
她深知弘昼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索性开门见山道:“可是五阿哥,事情已经发生,你怪我也没用,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了?”
弘昼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认真道:“很简单,你请我去便宜坊吃三顿饭,我就原谅你。”
弘历…”
年珠…”
他们不懂,弘昼一堂堂皇孙,要求竞提的这样卑微吗?谁知下一刻弘昼又道:“包子脸格格,若是你觉得三顿饭不行,请我吃两顿饭也可以,实在不行,一顿饭也行,咱们关系好,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最后,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中,最后以一顿饭成交。另一边,年若兰依偎在四爷怀中,这才终觉踏实,两人亲亲热热说这话……整个听雪轩都沉浸在一片幸福和宁静之中。美好总是短暂的,翌日一早,年珠陪着年若兰出门散步之际,遇上了怒气冲冲,宛如被啄秃了脑袋、一心只有报仇斗鸡似的李侧福晋。年珠也好,还是年若兰也好,都觉得李侧福晋这一茬是躲不过的。李侧福晋是一早就派人守着年若兰,年若兰前脚刚出门,后脚她就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我说年妹妹,好些日子未见,你倒是风采依旧的啊,光看背影,可一点不像怀有身孕的妇人呀!”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件喜事为何你非得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怕有人谋害你的孩子吗?大家都是女人,未必你能生孩子,别人就生不出孩子来?”
“李侧福晋。"年珠捏了捏年若兰的手,示意年若兰莫要多言,她径直开口道,“您可知为何我祖父会活到八十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人活到六七十岁已算高寿,像年遐龄这样已至八十岁高龄之人,属实罕见。
李侧福晋虽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却还是被年珠牵着鼻子走,直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祖父从来不多管闲事。"年珠可不是个好性子的,看着李侧福晋的脸色难看到仿佛吃了苍蝇似的,甚至还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我姑姑有没有身孕,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与您又有什么干系?您有闲情逸致去管旁人的闲事,管旁人的孩子,不如管管自己的孩子。”
毕竟昨日连弘昼说起弘时来都满脸不屑,直说他这三哥不像个男人,竞还当着他们的面说“董鄂氏还没他裤带长"之类的话。在年珠看来,这都不是男子能说出来的话。就算弘时对董鄂氏有万般不喜,董鄂氏也是他未来的妻子,当众笑话董鄂氏,不也是打自己的脸吗?他若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找他阿玛说去啊,当着他两个弟弟大吐苦水算怎么回事?
李侧福晋那血淋淋的伤口被年珠戳的生疼生疼,气的脸色大变:“你,你这个狐媚子,我要把你今日这话告诉王爷,要王爷把你赶出雍亲王·……可年珠连个眼神都没给李侧福晋,扶着年若兰转身就走。“姑姑,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先陪着您回去歇歇,等着晚些时候咱们再出来散步也不迟。”“如今初春,这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咱们响午时候再出来也不”至于李侧福晋方才所说要将此事禀于四爷,将年珠赶出去的话,呵,年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在年珠的强烈要求下,年若兰只能回到听雪轩,回屋躺下。如此还不算,年珠还吩咐秦嬷嬷道:“嬷嬷,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受没受到惊吓,这等小事也不好专程请太医一趟,不如您就差人请赵女医过来看看吧。”
今日可是机会难得,当日朱太医说年若兰的身子悉心养着,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但她知道乌拉那拉氏可不是那样好骗的,如今年若兰脉象仍虚浮,赵女医诊脉后自会将此事告诉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想必不会再怀疑。毕竟乌拉那拉氏对四爷与年若兰都有几分了解的,知道他们两人不会、也不敢拿这未出世的孩子开玩笑。
“珠珠,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儿的,哪里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