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帮互助……
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瞧见弘时面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似乎下一刻弘时就要拔腿离开时,忙道:“哎,三哥,你别走啊,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事儿的。我,我想问三哥一句,以后你能不能多照顾照顾我呀?我以后不想跟四哥混了,想跟你混行不行?”
“弘昼,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跟我一起了?“弘时虽蠢,但好歹在高门大族长大,隐约只觉不对劲,“从前你不是与弘历好的像能穿同一条裤子吗?弘昼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
弘时只觉这事定有什么不对,便吓唬他道:“弘昼,你既求人帮忙,就要有求人帮忙的态度,你若这样,那我走了”眼瞅着弘时已抬脚朝外走去,弘昼忙道:“三哥,你别走啊!我说,我说就是了!”
等兄弟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来,弘昼这才低声开口:“三哥,想必你也知道我最近与年额娘身边那侄女走得很近,年额娘膝下无女,一向将包子脸格格当成亲女儿一样,有什么话都没瞒着她。”“一来二去的,我听包子脸格格也说起了些事情,其中最关键的自是阿玛关于世子之位的打算。”
弘时心心中狂跳不止。
这话,他并不怀疑,毕竟整个雍亲王府上下人人皆知四爷最疼年若兰。下一刻,他更是听说弘昼道:“我听包子脸格格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阿玛有心将你立为世子。正院额娘膝下无子,你既占嫡又占长,四个儿子中,阿玛最看重的就是你,可偏偏你不争气,唉,所以阿玛才想要冷一冷你,多多历练你。”
“可如今年额娘有了六弟弟,就算年额娘性子柔顺,但为母则刚,哪个当额娘的不愿替自己孩子争一争?但我总觉得吧,就算六弟弟母子再得阿玛喜欢,但六弟弟却是太小了点,不像三哥你已娶妻马上又要当阿玛了,况且就连我都听说了,如今你与一众堂兄们关系十分要好,可见正是因为你才情出众,所以他们才愿意和你来往的。”
弘昼只觉自己这话说的怪恶心的,但他看弘时这样子,显然是深信不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人不轻狂枉少年,谁没有糊涂做错事的时候?别说你我,就连阿玛皇玛法也有这个时……
弘时听的是心里舒坦极了:“弘昼,你这话当真?阿玛……真的有心立我为世子?”
“当然啦,我骗你做什么?"说话间,弘昼就要举起肉嘟嘟的爪子对天发誓,“三哥,所以我想早早抱上你的大腿呢……”弘时低头看着这个向来不着调的弟弟,说实在的,他是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弘昼,但弘昼既能打听到听雪轩的事,他勉强就接受弘昼的好意好了。“好,不管从前有什么龌龊嫌隙,咱们都是亲兄弟,既然你这个当弟弟的有意与我亲近,我这个当哥哥的哪里能拒绝?”“今日我约了弘旺等人去致美斋吃饭,正好你也不愿念书,就随我一起出门见见世面吧。”
说着,他更是似笑非笑道:“弘昼,你看我对你这样好,若听雪轩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三哥,你放心。"弘昼伸手将小胸膛拍的砰砰直响,郑重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虽不是读书这块料,但却是能说会道,到了致美斋,又将这说辞说了一遍,瞧见弘旺等人不像弘时一样好骗,则信誓旦旦道:“你们想啊,如今三哥是正院额娘的孩子,占嫡占长不说,还有宫中德玛嬷的支持,阿玛不立三哥为世子,还能立谁为世子?”
“到底是你们了解我阿玛的性子,还是我更了解我阿玛的性子?我阿玛就算再喜欢年额娘,也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他照着年珠的说辞糊弄了弘旺一顿,弘旺信不信这话他不知道,但他看着在场很多人都信了。
毕竟嘛,这些皇孙一向被家中保护的极好,涉世未深,一个个勉强也算单纯。
靠着弘昼那张巧嘴,再有年珠在背后给弘昼支招,不过十多日的时间,如今与弘昼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的人就变成了弘时。这日,弘昼又提着食盒,食盒里装的他没吃完的残羹剩饭,哦,不,美食,他刚走进弘时院子,就瞧见弘时正坐在院子里喝闷酒。弘昼亲热道:“三哥,你怎么啦?今日你怎么没去找弘旺他们去玩?”“咦,不对呀,三哥,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喝起闷酒来了?若有什么烦心事,你说出来与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若从前的弘时听闻这话定会嗤之以鼻,指望弘昼给他出主意,他还不如指望一头猪呢。
不过今日弘时喝了不少酒,心中实在苦闷,如今也不管跟前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头猪,就开始大倒苦水起来。
“五弟,你说人活一辈子到底是图什么?我好歹也是雍亲王府堂堂一阿哥,为何这日子就过的这样难?”
“额娘,哦,我说的是正院额娘,我知道她向来不喜欢我,无非是想借我的手夺得世子之位,这些日子,我对她是毕恭毕敬,她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她叫我站着我不敢坐着,甚至连我亲生额娘去世都不敢多看几眼,可她倒好,却批我当成一条狗。”
说话间,他又狠狠灌了一杯酒,大概是因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有点大舌头:“她过的不如意不顺心,是她咎由自取,拿我撒气做什么?当日钟姨娘有孕也是她默许的,如今却因董鄂氏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她又对董鄂氏另眼相看,今日更说什么要我好好管教管教钟姨娘,说钟姨娘没规矩!”“我不过辩驳了几句,说钟姨娘如今有了身孕,娇气些也是正常,她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把我骂的连猪狗都不如!”“她也是有过身孕,当过母亲的人,怎么能如此狠……”到了最后,他更是眼眶通红,不知到底是为自己鸣不平,还是为钟姨娘鸣不平。
弘昼作为一个八卦狂热爱好者,对雍亲王府的大小八卦都很感兴趣,知道这位钟姨娘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怀有身孕,更是几次同董鄂氏叫板。他觉得他这三哥还比不上一条狗呢,狗死了娘还知道掉几滴眼泪,但李侧福晋死后,他这三哥满心想的仍只有自己的世子之位。心中不耻归不耻,他面上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