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钧这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很快就会成为年羹尧身边一枚重要的棋子。
年珠微微叹了口气。
她决定助倒霉蛋赵之垣一臂之力。
只可惜,她与赵之垣相距甚远,根本不能见上赵之垣一面。她决定派桑成鼎想想办法
当桑成鼎听说这消息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七格格,不成,这不成的,奴才替总督大人管着不少事儿,哪里走得开?”
“更何况,若奴才去天津卫与赵大人通风报信一事叫总督大人知道了,总督大人定不会饶了奴才的。”
他替年珠做事的日子虽不算短,但悬着的心呀,就没一日放下来过。他甚至想,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他就说自己是逼不得已,但他若去给赵之垣通风报信,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他从自保变成了加害总督大人,到时候只怕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桑管事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难道你不去天津卫,阿玛知道你做的事儿,就能饶了你?"年珠与桑成鼎相处这么些日子,知道这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但这样的人也是有长处的,比如惜命如金,“你放心,我能想到的事,我也能想到,自不会派你冒险走这样一趟的。”也就年羹尧最近因青海之事忙的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她,她才敢如此大胆,小动作不断:“我只是想问问桑管事,有没有什么办法送封密信给赵之垣。”她寄回京城的书信走的都是驿站,但驿站是传递公文和军情的,她可不敢用。
“七格格,您倒是早点说啊!"桑成鼎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子,这才将心收回肚子里,“如有各地有民信局,虽说书信来往速度很慢,但只要您舍得花银子,自多的是人愿意替您办事。”
“您若想神不知鬼不觉送信给赵之垣大人,这更好办,奴才找几个乞儿,将东西交到民信局,稍后分批将银子送去,他们自然将事情办得妥妥的。”年珠是知道他有几分小聪明的,能得年羹尧重用的人,怎么会是蠢的?她当即就道:“好,我这就去书房写一封信给你,你即刻去办。”“务必要将信送给赵之垣,速度越快越好。”她想,只要桑成鼎能将这件事办好,就算贪些银子也无妨。她很快去了书房,用左手写了一封信,封好,这才交给桑成鼎。殊不知,桑成鼎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做,他与年珠相处这么些日子,只觉得这年珠比年羹尧可怕多了。年羹尧是喜怒皆形于色,不像这年珠,看着是一好看好性子的小姑娘,实则…辉身上下足足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桑成鼎走后,她又开始给年若兰和四爷写信。主要是给四爷写信。
其实打从在京城雍亲王府时,她就曾有有意无意给四爷打预防针,说什么年羹尧出手大方,想必这些钱来路不正,说什么历史上一些能臣有所建树,或多或少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一开始,她看得出来四爷心里不大舒服。一来是爱屋及乌,四爷将年羹尧视为自己人。二来是四爷的确是欣赏年羹尧的才能。
但很多东西怎么说了,接受很难,但一旦接受后,好像容忍度就会变得很问]◎
特别是如今这时候,年羹尧就是四爷放在边陲的一重要棋子,四爷不得不忍他。
年羹尧已经将近三年没与四爷见过面,两人来往只依靠书信,年羹尧自不知道四爷对他的态度已悄悄发生变化。
年珠的这封信,看似在闲话家常,但目的却是很明确,将李维钧娶了年羹尧身边奴才义女一事告诉了四爷。
如今皇上年迈,虽并未下令将四爷立为太子,但如今朝中许多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四爷,她相信,以四爷的聪明才智,定不会准许李维钧扳倒赵之垣的。等着事情忙完之后,天已擦黑,年珠已是饥肠辘辘。春末的四川,已比京城的初夏还要热上几分。年珠索性吩咐聂乳母将饭菜摆在小院子里吃,凉拌三丝、口水鸡、麻婆豆腐……几十道菜摆在石桌上,挤挤攘攘的,看着叫人很有胃口。年珠摇摇头,低声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知道以后我能不能适应简单的日子。”
日子是有条不紊,没过几日,天气就彻底热了起来。不过是辰时刚过,外头的日头就是火辣辣的,照在校场上,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年珠的习武之路暂时搁浅。
她倒是不怕晒,也不怕辛苦,但她总得替岳沛儿想想才是。然而,年珠又有了别的主意,请个擅游水的婆子教她游水。因为这事儿,她再次提了些点心去书房走了一趟。此时的年羹尧正在与年富等人商议要事,听说年珠来了,便要其余人都下去,如今一听说这话,皱眉道:“珠珠,好端端的你学什么游水?姑娘家家的,实在是不妥。”
这游水时身上衣裳穿的少,衣裳一打湿,便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若不小心叫人看了去,名声可就毁了。
年珠却一脸不高兴道:“阿玛,我就是想学游水,正好如意院后面有个小池塘,我叫人将池塘清理干净不就行了?”“虽说整个京城里都找不出几个会游水的格格姑娘,可难不成别人不能学,我也不能学了吗?”
哟,这小丫头竞还敢在阿玛跟前这样说话?年富活了二十余年,从不敢在年羹尧跟前如此说话的,当即就拿出兄长的架势来:“珠珠,你怎么与阿玛说话的!阿玛都是为了你好……”年珠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二哥,我与阿玛说话呢,阿玛都还没教训我,你倒是比阿玛还起劲!”
她在年羹尧跟前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年富的不喜,直道:“对了,正好在阿玛这儿,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二哥,这些日子时常有府中的婆子丫鬟找我身边的孚母婆子说话,话里话外皆是打听的意思,想要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想,大概是总督府里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在阿玛跟前告我一状吧?”放你娘的狗屁!
年富这话下意识就要出口,但他却是忍住了。前几日他的确在年羹尧跟前告了年珠一状,说年珠闲来无事时常往周家村跑,甚至还请人教周家村的人种田。
谁知年羹尧听闻这话却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