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留在廓州,毕竟廓州的豪强都被他杀了个干净,等于白纸一张。”
“加上龙支被尚摩鄢控制,一旦我们拿下河州,他就能迅速和我们联系上。”
刘继隆与尚铎罗等人解释着尚婢婢的想法,心里也不免感叹尚婢婢这厮眼光。
这厮虽说军略不行,但手段和心眼倒是一样不少。
自己才露出点苗头,他就嗅到味道去廓州等着自己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尚婢婢这厮冒头,自己以后也能玩养寇自重这一手段来威胁唐廷了。
想到这里,刘继隆收敛了心神,而尚铎罗也说起了一件事。
“对了刺史,尚节度使说等廓州安定下来,准备用百姓和您抵账,继续换粮食。”
“这倒是不错。”刘继隆脸上难得动容,这算是这段时间他听到比较不错的好消息了。
廓州的汉人少说也有一万口,依靠这一万口汉人,完全可以掣肘两三万番人。
不过自己东进后,恐怕很难如此前一样获得大批粮食,加上陇西之地旱情多而粮少,自己扎根陇西后,得搞到足够的钱粮才行。
刘继隆好好盘算了一下,而这一盘算就是好几天。
焉支山的积雪还没有彻底融化,张淮深他们先行,也是为了解决官道上的许多积雪。
正因如此,他们行军的速度并不快,每日仅能推进三十里罢了。
相比较他们,刘继隆他们则是每日能行军四十里。
一百六十余里道路,张淮深他们走了六日,而刘继隆只走了四日。
所以当大军走出焉支山,抵达番和城下的时候,张淮深他们仅仅比刘继隆他们提前两日抵达。
刘继隆交代了李仪中、尚铎罗他们扎营后,便带着斛斯光、曹茂等人策马进入了番和城。
如今已是三月十二,番和城的百姓在城外准备春种,而城内基本成为了“军城”。
街道上到处是来往的兵卒,酒居延虽说不善治理,但也将番和经营的井井有条,比起摩离时期好了太多太多。
“刺史!”
刘继隆来到衙门前,无需他开口,衙门前的守军便连忙上前作揖,为他牵马带到一旁。
“节度使他们都在吗?”
刘继隆询问一声,兵卒连忙点头:“都在里面了!”
“好!”刘继隆颔首回头看去,只见斛斯光及马成、曹茂等三十余人先后下马。
在他们中间,还有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显眼之人。
“斛斯光,你带悉多虞东本去休息吧。”
“是!”
刘继隆开口交代,斛斯光轻笑看向悉多虞,而悉多虞则脸色难看。
他被俘小半年,这小半年里都被刘继隆关在山丹某座院子内。
虽说不曾缺少衣食,但却回不到曾经那叱咤风云的时候了。
从他被俘到现在,刘继隆基本没和他交流过,这让他有些着急。
眼看刘继隆都准备挥师东进,却还不打算和自己说些什么,悉多虞不免急切道:“刘继隆,你有什么事,大可以在现在说出来!”
“嗯?”刘继隆疑惑看向他,随后轻笑两声:“过两个月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娘贼的!你有本事给我一个准话!要杀要打你说一声!”
悉多虞骂骂咧咧,刘继隆却不理他,摆摆手示意斛斯光将他带下去。
很快,斛斯光就带着几名甲兵架着他前往了街道一侧,而刘继隆则是抬腿走入了番和衙门内。
穿过院中,他便见到了端坐正堂内的一队人。
他没有停顿,而是走入正堂,对主位的张淮深作揖道:
“兰州刺史刘继隆,奉令领军前来,望节度使示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