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被骗诶。”
如果真是这样,被向宁嘲笑两句也没什么。毕竟他只是在担心她的安全,表现得稍微有点着急也不丢人。
所以——
“宁宁。”他敲响她的房门,“走了,出去吃饭。”
屋门很快打开,向宁半靠在门框上,小声对他说:“稍等一下,我还没下课。”
蒋昭恒的视线越过她发顶,直勾勾看向书桌旁的年轻男人。
“这位是?”问句末尾拖着不悦的长音,神色倒是看不出情绪。
“喔,你好。”那年轻男人应声起身,“我是来给向宁上数学课的老师,我姓——”
不等他说完,蒋昭恒就问向宁:“原来的林老师呢?”
“林老师是我母亲。”那年轻男人迎上几步,出言解释道,“她这几天住院,实在来不了,我就来帮忙代一节课。”
蒋昭恒似乎很不满他贸然抢话,抱臂质疑道:“林老师有二十几年教龄,你呢?有教师资格证吗?”
那人面上显出一丝尴尬,强笑道:“我……目前还没有考教资。不过我是T大数学系的学生,专业课绩点也一直名列前茅,教高中数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人说话间,向宁扯了扯蒋昭恒的袖子,大约是想劝和,蒋昭恒却不为所动,很快就再次发力:“按照宁宁的课程安排,这节数学课应该在十七分钟前结束。”
那人又是尴尬一笑:“是,但这节课的内容正好卡着两个难点,如果要讲透,难免得多花些时间。”
“学生的时间也很宝贵,不是能被人随随便便浪费的。”蒋昭恒优越的身高带来了天然的气场优势,“授课超时,是老师的问题。在今天之前,她的所有老师都没出现过这种差错。”
那人只得表态:“放心,超时部分不会额外收课时费的。”
蒋昭恒冷笑一声:“你来帮林老师代课,事先跟我们家人商量过吗?得到过我母亲的许可吗?”
那人表情一滞,似是自知理亏,讪讪垂下目光,不再争辩。
向宁也是这时才意识到不对,立时瞪大双眼朝他看去,同时迈步向蒋昭恒靠近几分。
蒋昭恒跨步挡在向宁身前,继续对那人说:“别光顾着卷专业课的绩点,抽空也学学法律吧,至少先仔细读一遍我母亲和林老师签的合同,想想那份高额课时费到底跟你有几分钱关系。”
一提到钱,谁都不得不硬气几分。
“你这话说的,我总不能白给她上一节课吧?你爸妈都是明星,总不至于连这点钱都克扣吧?”
听到这里,向宁终于压不住脾气了,打算上前跟他理论一番:“你这人怎么——”
话刚起了个头,蒋昭恒就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自己身后,继而取来钱夹,数出几张百元钞。
“这节课的钱我来出,就按大学生家教的市场价给。”说着动作一顿,语气稍带阴阳,“喔,差点忘了,您是T大的高材生,那就再加250吧,不客气。”
语毕,蒋昭恒把钞票递到那人面前,对方来接时,他却没有直接松手。
“麻烦回去通知林老师一声,让她安心养病,以后都不用来了。”
那人却不甘心,还争辩道:“可是合同期限明明——”
“都让你回去抽空学学法律了。”蒋昭恒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还不走,是等着我叫保安吗?”
那人见他是个硬钉子,只得悻悻离去。
警报解除,蒋昭恒长出一口气,回过头来本想对向宁说两句重话,让她长长记性,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向宁就主动认错了。
“对不起,昭恒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再次牵住他的衣袖,“林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代课的事,我就没考虑那么多,没想到他们根本没得到向阿姨的许可。是我疏忽了,还害得你破财……”
见她态度如此诚恳,蒋昭恒纵然有气,也不舍得冲她发作了。
可他仍然冷着一张脸,抽出手给她扔下一句:“过来,加课。”
“什么课?”
“作文课。”
蒋昭恒打开电脑,招呼一头雾水的向宁在他身边坐下。
“根据这几篇材料,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作文,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四十分钟以后交给我。”
向宁点开网页一一查看,这些材料全都是蒋昭恒刚刚搜出的新闻稿。
“男家教猥亵儿童……男老师猥亵学生……男大学生性骚扰女高中生……”
简略读完新闻内容,向宁一手撑着脑袋,叫了声“昭恒哥”。
蒋昭恒却端起架子来:“别套近乎,现在我是你的作文老师。”
“喔,蒋老师。”向宁很快更改称呼,“我明白您的苦心了,以后保证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能不能……不写这篇作文啊?”
“不能。”蒋昭恒答得不容置疑,“这是惩罚,也是锻炼。”
向宁随即更改策略:“可是我现在很饿诶,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受罚吧?”
蒋昭恒闻言对上她的目光,却读不懂这话是真是假。
向宁似是想给他证明,又说:“不信你凑过来听听,我的肚子已经在叫唤了。”
蒋昭恒无奈偏过头去,嘟囔道:“谁要听你……”
没办法,他就是扛不住她这招。
吃完暖烘烘的烧烤,二人并肩走在夜晚的商业街上,向宁少见的十分安静。
蒋昭恒不太习惯,犹豫几番才主动发问:“怎么不说话,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没在想鬼主意。”向宁踩着地砖的方格线往前走,“在想你。”
蒋昭恒心中猛地一跳:“想、想我什么?”他就在她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向宁不知有没有察觉他异样的神情,仍旧低垂目光看着脚下的细线,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我在想——蒋老师,其实你不太适合做老师。”
蒋昭恒听完一怔,没有发表意见,心里竟有些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