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才能见面。”
“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向宁从他手中接过那片落叶,捏着尾端转了转,“每天都待在一起,万一很快就腻了怎么办?”
蒋昭恒揪住落叶一角,不满道:“听言外之意,你好像已经对我腻烦了?”
“不要曲解我的话。”向宁扔掉落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否则,我会怀疑你是在倒打一耙。”
蒋昭恒顺势塞给她一张金属卡,满眼认真道:“欢迎随时查岗。”
为了防止被蒋元磊分走更多财产,向晚蘅给蒋昭恒买了一套大平层,算是变相转移了不少存款。
“这是小区门禁卡吗?”向宁观察片刻,玩笑道,“怎么查岗,让我去你家楼下盯梢啊?”
“A栋13层,就一户。”蒋昭恒牵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门锁密码是你生日。”
不等向宁发问,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身份证上的生日,是你真实的生日。”
向宁正要说些什么,恰好碰上两个同班男生迎面走来。
“向宁。”他们打着招呼走上前来,朝一旁的蒋昭恒投去一瞥,“你朋友啊?”
向宁挽住他的胳膊坦然一笑:“我男朋友。”
听了这话,那两人也不想做电灯泡,寒暄两句就回宿舍了。
蒋昭恒目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问向宁:“你们班男生都挺帅的吧?”
向宁斜他一眼:“比不上你,中了基因彩票的家伙。”
“彼此彼此。”蒋昭恒权当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所以,你会来查岗吗?”
向宁把门禁卡收进口袋,“不用,我相信你。”
话虽亲昵,蒋昭恒听了却高兴不起来。
“你好像从来不会为我吃醋。”他说。
你真的喜欢我吗?他想。
“我不喜欢争风吃醋。”向宁踢开脚边的落叶,“如果没有安全感了,我会直接提分手。”
“分手怎么能随便提!”蒋昭恒与她十指相扣,不再挪动步伐,“能轻易说出那两字,只可能是因为不够喜欢对方。”
向宁盯着他的双眼看了几秒,摇摇头垂下目光:“我们观念不同,再怎么争,也争不出谁对谁错。”
一处分歧也许不算什么,可是蒋昭恒没有想到,他与向宁的关系越亲密,二人之间的分歧就越多。
恋爱关系每往前推进一步,伴随着甜蜜而来的苦涩都像公主床下的豌豆,硌得人无法安眠。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值得为这点小小的不舒服与她争吵。
向宁每次在他家留宿,手机时而响起的消息提示音都会搅扰夜晚的甜梦。班级群、课程群、宿舍群,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讨厌的通知?
后来她开了静音,蒋昭恒仍然无法从偶尔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移开注意。
他也曾争取来翻看女友手机的权利,尽管内容一切正常,他还是觉得每个跟她聊天的男同学都别有用心。
这种心理很病态,蒋昭恒愿意承认,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这种心理。
辗转反侧许久,他终于下了结论:一切都是蒋元磊的错。
如果不是他背叛了婚姻,蒋昭恒就不会被这段令人作呕的回忆影响,更不会被逼到如此患得患失,甚至无理取闹的境地。
近来唯一的好消息是——向晚蘅终于做好万全准备,决定正式向蒋元磊摊牌离婚了。
财产分割协议由她的律师团队起草。蒋元磊片酬不高,通告又少,花销还大,再加上他本就是过错方,自然没多少财产可分。
“我不签。”蒋元磊拒绝得斩钉截铁,“你想离婚,有本事就把我告上法庭,财产一人一半。”
向晚蘅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无耻,便也不再手软,当即宣布息影,握着悄悄筹谋数年的成果远赴国外,只给蒋元磊留下了一套共居多年的别墅。
这婚既然离不掉,那就不离了,反正她也不打算二婚,影响不到什么,把财产保住才是正经事。
蒋元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联系不上向晚蘅,就只能厚着脸皮来找蒋昭恒说情。
在儿子面前,他几乎哭成了泪人,掏心掏肺诉说着对妻子的愧疚和不舍。
蒋昭恒却只回以一句:“依我看,你只是舍不得这张长期饭票吧?”
此后不论蒋元磊再来多少次,蒋昭恒都避之不见。
可他没想到,向宁竟然成了蒋元磊疏通父子关系的突破口。
打开家门看到不速之客的那天晚上,蒋昭恒和向宁爆发了恋爱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或者说,大多数时间都是蒋昭恒单方面的争吵。至于向宁,只是平静地接受了他的一切情绪宣泄——长期积压,堵在心口的所有负面情绪。
蒋昭恒可以容忍彼此的一切观念差异,唯独不能容忍向宁站在蒋元磊那边,站在他和向晚蘅的对立阵营。
哪怕她只是对蒋元磊生出了一点同情,提供了一点帮助,说了一句好话,那也是对向晚蘅最深切的背叛。
面对种种指责,向宁没有辩解一句。直到他口不择言说出“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她才痛苦地闭上双眼,捂住脸流下泪来。
蒋元磊见势不对,也不敢上前劝架,只能灰溜溜地告辞离开。
蒋昭恒自知失言,见她伤心成这样,哪里还生得出气?本想赶紧说两句软话,道个歉安慰安慰,却不料向宁抢先开了口。
“蒋昭恒。”她很少这样严肃地叫他的全名,“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那……我们就分手吧。”
蒋昭恒整个人僵在原地,一阵细密刺痛的耳鸣过后,他颤抖的双唇只能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向宁转过身去不再拭泪,只给他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够真心喜欢你,只是因为感念向阿姨对我的恩情,才勉强答应做你女朋友的吗?”
蒋昭恒靠近她几步,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既然我是个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