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永远远只能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中,多少次在夜里推开窗,听着风雨中大海的咆哮,幻想浪涛能带回他的声音。
而此刻她用力吻着面前的人,她太需要一些实际的触碰,来证明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虚幻。
他只有须臾的犹豫抗拒。她的双唇柔软而冰冷,但很快温暖起来,甚至让人觉得灼热。
他低下头,热烈回应,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头发,仿佛将她捧在掌心。
极大的幸福和巨大的伤痛有时如此相像,都让人觉得心肝肺腑被拧在一处,胸膛被压迫,一时间哽咽到滞住呼吸。
“阿海……阿海……”在呼吸的间隙,她轻轻唤着。
他吻了吻她的耳朵,声音低得像一声轻叹:“是我。”
唇畔尽是泪水的咸涩,分不清是谁的,如同檐外不息的急雨。
他们此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忌。
终于可以再次感受彼此的温度,将对方真切地拥在自己怀抱中。一切不再是一场梦,不再是一阵烟。
仿佛又回到静夜中峂港的小巷,头顶那盏青白的路灯偶尔闪着,一明一灭。
在梦中,它总是熄灭了就不会复明;在梦中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庞,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总是消失了就不会回转。
这些年他们都遇到过陪伴的人,欢笑过,悲伤过,但每次感情结束后,都不会给心中留下深刻的印痕。
只有彼此,是那道深入骨髓的伤疤。
曾经蔡满心觉得自己释然了,心不再痛,可以昂扬面对未来。但此刻那些骨气、那些豪迈、那些年来的孤勇,仿佛都如枯朽的梁木,在心中轰然坍塌。
她不在乎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不在乎他的外貌,甚至无所谓他的名字。
心底最深处的嗔痴妄念,叫嚣着张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