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来,当机立断,带着身边的人冲向前门。
那些堵门的乡兵早就被北翟兵士乱刀砍中,鲜血淋漓,无力阻挡北翟人突围。可当呼延茂的马匹接近城门时,只剩一口气的乡兵突然抱紧插在身上的兵器,嗷嗷乱叫往前冲,北翟兵士惊愕间,没能看见乡兵的小动作——他们暗中用火折子点燃了夹在城门之间的引线。
刹那间,地动山摇的爆炸惊马一群。呼延茂身手极好才勉强跳马,落地一滚,也不免灰头土脸。
从未这么吃过亏的北翟王子,狼狈爬起来就看见城门被堵了。
炸碎的木门和石块紧紧地堵在城门口,厚度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清理干净的。
城门两边是越烧越烈的火焰。
“王子,退后,这边不安全!”
亲信扶着呼延茂重新退回了城市中心街道。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呼延茂不用看也知道,后门也被堵住了。
原来那城门上的小子玩的不是空城计,是瓮中捉鳖!
北翟人马密集地靠在一起,堆在兴元县中心。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能看到他们惶惶面色。过去北翟和安王府的黑骑军作战,虽然也多数时间吃亏,但好歹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步错步步错,这空荡荡的兴元县,仿佛炼狱降临人间,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隐藏的鬼手要把他们拉入深渊。
明明没有死太多人,军心却乱了。
呼延茂也是个人物,他长刀往地上一插,高声道:“怕什么!城门堵了就去挖开!城墙有火总会熄灭!区区一座小城,还能困住我们!”
他的声音平复了一些兵士慌乱的情绪,但总体而言,这些人没有来时的勇猛果敢了。
呼延茂心中恨上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炭黑痕迹,不顾左右劝阻,推开旁人,冲到了后门的城楼边,望着站在楼顶上的少年,目光凶狠:“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今日之后,你别指望北翟会放过你!”
徐奕清被人恨惯了,每个人都想剐了他,事实上梦中最后也不就是被人剐了嘛。呼延茂不会明白,像徐奕清这种恶人性格,最喜欢的就是落井下石、杀人诛心。毕竟别人的痛苦也就是他的快乐。所以徐奕清完全无惧呼延茂的怒吼,简单地整了整衣衫,好整以暇地笑道:“六王子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若是活着出去,你又该如何交代。毕竟你若是不带兵进来,又怎么会被困其中。我说只有两箱火药,你信,但其他人信不信呢?”
这少年的话说得很清楚,就快把他和呼延茂“勾结”的关键点摆在明面上讲了。
大王子疑心病重,无中生有都会怀疑,何况如今“有理有据”。
呼延茂面色大变,慢慢地变得苍白,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冷声道:“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火药?”
徐奕清双手抱臂,带着居高临下的冷笑:“反正我的话,王子总是不信,我又何必再多言?”
该讲的不说,不该讲的说一堆!呼延茂被气笑了,背后手势一动,被他暗中安排的弓箭手齐刷刷地射出羽箭。
骗人谁不会?他说之后北翟找徐奕清算账,可不代表他现在不想乱箭射死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