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做那去灵州的特使,为你父皇传达封赏旨意。在那之前,给李山长足够的权限使银子,让灵州知州把案子拖到你到灵州之后。到了灵州,你亲自过问案子,不该留的,切记不要留。”
提到封赏,庆王的表情依旧有些不太好。
李贵妃知道儿子想法,悠悠地说道:“你放心,顺着你父皇的意思去办也无妨。只要你父皇还在一日,你那大皇兄便一日都不能返回京城。”
母子俩又说了些场面话,庆王才离了宫,往皇帝的御书房而去。
贺嬷嬷端了几只精巧的瓷瓶上来,手指从其中搓了幽香的精油,然后贴上李贵妃的太阳穴,按揉推拿。
李贵妃疲惫地闭上眼睛,“本宫当初,就不该在他年幼时教导他过严。”
那时候她瞧着皇后把儿子越养越偏,就像盯着个反面教材,对于自家的儿子矫枉过正了。
贺嬷嬷安慰道:“娘娘放宽心,殿下是个知晓分寸的,总比那些不知分寸,在危险悬崖边缘行走也不自知的人强。”
李贵妃用手背扶额,垂眸道:“但愿如此吧。”
没人知道庆王去了御书房与皇帝说了什么,只有殿外的内侍知道,皇帝又一次因为庆王的识大体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不过两日,宫中就传了消息出来。
等正月十五一过,庆王就会带着皇帝的赏赐去往辽阳,亲自给安王宣旨。
而许久没有迎来皇帝留宿的缙云宫,也接连迎来了皇帝的夜宿。
得知这个消息,王皇后当晚就摔了几个杯子。
与此同时,刚返京不久的曹公公,也在宫外的宅邸见到了高家往京中送信的人。
高义红着眼睛给曹公公引荐了高家人,没说到几句话就扑通一声给曹公公跪下了。锦袍玉面的男子鼻涕眼泪一起流,以额叩地,磕得咚咚作响,语调悲愤,“他们这是要断了干爹的后啊!族中好不容易出个能读书的,儿子原本想着,等隐儿出息了,就跟儿子一道,侍奉干爹,谁知道……他人就这么没了!”
送信的人也哭了起来,“少爷是被冤枉的!以少爷的才学,哪里需要去作弊!”
曹公公用断了一指的手,端着茶杯,不喜不怒地扫了跪地的高义一眼,“哭什么?咱家还没死呢!”
阴阳怪气的语调,瞬间让高义的眼泪收了回去。
曹公公在皇族面前装孙子,在高义这等人面前却是高深莫测。他阴冷地笑了声,“你族弟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机生事,拖咱家下水罢了。”
“干爹?”高义眨了眨眼睛,没明白。
曹公公却已经恨恨地望向宫墙的方向,眯起了眼睛,“既要用咱家,却又把咱家当傻子。给个大棒再送蜜枣,也要看那棒子能不能让人忘记!”
虽然高义不懂干爹生气的点,但他绝对不会忤逆这个阉人。闻言,高义如常一般,与曹公公同仇敌忾地说:“干爹说得没错!”
曹公公扫了他一眼,卡白消瘦的脸上闪过一抹讥诮,他站了起来,“给咱家更衣。咱家要入宫。”
宫里暗流涌动的时候,萧靖宥刚刚在灵州的酒楼别院见完灵州的商会代表,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刚抬眸,就瞧见徐奕清披着火狐毛裘的斗篷,推开厚布帘走了进来。
少年俊秀的脸上有些不耐之色,视线轻飘飘地过来,还有几分幽怨。
萧靖宥揉了揉额头,压制了一些上涌的醉意,这才想起烨公子数次找她都没见到人。她不是在接见商会代表的饭局上,就是在城外的山中。虽说万卷楼的案子她给了烨公子权限,但说到底这事都是安王府揽下的,她完全不管了,转头就把人丢下不理也不像话。
好歹烨公子是自己请来的,萧靖宥难得有点心虚,声音也不免带了些讨好的温柔。
“烨公子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找公子。”
萧靖宥的眼睛本就是自带三分风流的桃花眼,微醺的时候,眼神迷离,更为她的神态增加了些妩媚,容色如春晓。
徐奕清想起擦身而过离开的肥胖行商就见过她这副姿态,一时间恨得咬牙,语调不自觉地冷了几分,“是吗?”他拱手随意拜了拜,又道,“既然世子事忙,在下还是改日来访,免得扰了世子的兴致。”
说完,徐奕清转身就走,却不料一条手臂从他肩侧伸出,精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转头,正好对上萧靖宥带笑的眉眼。
“急什么?”少女在醉意上头的时候,声线都柔媚了许多,她似乎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假扮着男人,几乎咬着他的耳朵,气息温热,“有公子这等绝色在,我兴致更高。”
徐奕清心头一跳,耳朵不自觉地热得难耐。
他强行转了视线,却突然感觉肩头一沉,再偏过脸时,发现萧靖宥已经靠在他肩头,半阖上了眼睛。
徐奕清转身就按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他就这样抱着她,沉默了一瞬,埋头惩罚性地咬了口她的耳垂。
萧靖宥不舒服地嗯了声。徐奕清已经扶正了她,将她放回了靠椅上。
他看着她恬静的脸,讥诮道:“你还真是对我放心。”
一时间,他不知是喜还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