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今日,褚岫白肩膀与手臂相连之处被他狠狠撕开,鲜血喷洒。
陈执安拿起断臂,狠狠砸向褚岫白。
恐怖的巨力砸的褚岫白胸口凹陷,倒飞而出,落在那早已被交战的余波推到的牢笼旁。
此时,战场上形势也有变化。
那刘芷卿眼神闪烁,不断退避,似乎想要奔逃。
而那八尊黑骑,却压着陆竹君、郑玄泽二人。
伤势未愈的郑玄泽又添新伤,胸口多了一处狰狞的刀痕,正不断喘息。
白间、云停两人,战力却强过那三位玉阙,却因为怕三位玉阙有人逃脱,而无法相助于陆竹君、郑玄泽二人
若再耽误片刻。
郑玄泽生死只怕还是两说。
陈执安看了那战场一眼,阔步而去,长刀挥过,斩断牢笼。
他将郁离轲拉出牢笼,探手之间,手中已然多了足足五枚妙吾天丹!
五枚天丹被陈执安全然塞入郁离轲的嘴中。
郁离轲身上顿时气息卷动,厚重的养分冲入他的身躯,冲入他的元关。
元关中元气流淌,他的元神也略有恢复。
郁离轲猛然睁开眼睛,抬手指了指额头的夺神针。
陈执安顿时会意,弹指之间就已经拔出那根夺神针。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山间的云气却仍然飘渺,不知自何处而来的雾气,笼罩此间。
夺神针被陈执安拔出,郁离轲终于站起身来。
他神色平静,不理会已然被削去许多血肉,可以见骨的左腿,他朝着陈执安行礼,便踏步而去,迎向黑甲!
陈执安脸上露出笑容来。
他盘膝坐在褚岫白身旁,脸上终于展露出些许笑容来。
褚岫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陈执安低头看着他,紫清玄微阐真不断运转,恢复真元。
“你……你若杀我……”褚岫白喉咙中发出声响。
陈执安弹指,一缕真元飞过,刺穿他的下颌,令他说不出话来,
“褚将军,你看,你那玉阙门客们,也要死了。”
褚岫白绝望望去,恰好看到云停高举长刀,刀气如龙,一刀斩下,斩去了褚愁雨的头颅。
他身后的神相就此消散。
而那银针也恰在此时飞回,穿透了褚愁雨水掉落头颅的眼睛,又从后脑飞出,刺入三人之中修为最弱的廖鸠眉心,一瞬间便杀去他的元神。
刘芷卿正在疯狂奔逃。
她一生真元运转到了极致,踏步于空,直至飞到一座山峰前。
却见那山峰之上,有一位眼神疲倦,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正朝她咧嘴而笑。
“是你操控那灵宝银针……”
她话语未落,七根银针飘然而至,刺向她的脑后、心脏。
刘芷卿运转真元,凝聚神相,想要反抗。
消瘦的云停却已经追来,他眼中豪气毕露,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提着那褚愁雨的头颅,便如同那一日在枯牢山下。
“助纣为虐,该死!”
他大笑出声,刀势大开大合,堂皇正大,锁住这红衣玉阙的左右四方。
长刀、银针各自来临,瞬间便斩碎她的神相,刺穿她的眉心。
短短十几个呼吸,三位玉阙都已经死于非命。
再看那八位黑甲!
郁离轲何许人也?
他自死人堆中爬出,得了不凡机缘,九年光阴,便登临玉阙!
修的乃是一身杀伐术!
他一连吞下五枚天丹,即便这不是疗伤丹药,可其中蕴含的丹气用来疗伤却也绰绰有余。
他杀入那黑甲中,身上裹着黑雾,随意出手便犹如鬼魅。
而更恐怖的是,他的修为一刻比一刻强,杀伐之气也越发浓烈。
又过几十个呼吸,他举手投足之间,已如同先天圆满,气魄骇人。
有了这样的人物相助,郑玄泽、陆竹君压力大减,又过片刻,那八位黑甲中持旗的阵眼被郁离轲捏碎了脖子,阵法被破去,本就受伤的七位先天一重,变成了鸡仔,被郁离轲三人肆意屠戮。
褚岫白躺在地上。
陈执安就坐在褚岫白身旁。
一人口吐鲜血,一人运转天功,恢复真元。
可他们都在看着这一处战场。
如此大干戈,尤其是有玉阙强者动手,方圆五里之地都被波及。
周遭的树木成片倒塌,山石崩碎,地上满是沟壑。
三位玉阙修士的人头,都已经被云停斩下。
八位黑甲骑兵同样死于非命。
陈执安周遭的雾气仍在,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他长出一口气,又低头看向褚岫白。
褚岫白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死,更不曾想过他会死在陈执安一干人等手中。
他躺在地上,断去手臂的肩膀不断流出鲜血。
眼神中的暴怒已然平息。
“饶……饶我……”
他转过头去,看着陈执安。
“刚才你说,你曾与你那王衍……一同杀了一万六千位山民?”
陈执安神色平静,仿佛那些人命与他无关。
褚岫白喉咙传来“嗬……嗬”的声音。
郁离轲缓步踏来。
陈执安忽然轻弹腰间斗极。
斗极飞出,落在郁离轲手中。
郁离轲手起刀落,斩下褚岫白的头颅。
头颅抛飞,落在云停手中。
云停手中拿着四颗头颅,仔细端详,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执安刚要站起身来。
那郁离轲却将斗极长刀刺入大地,朝着陈执安跪俯而下。
陈执安扶起他,又牵来一匹侥幸未死的马。
郁离轲翻身上马,却并不离去,而是跟在陈执安身后。
陈执安想了想,又低头看着这不断升腾而出的雾气,轻轻点头。
“你若无去处……往后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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