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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3 / 4)

只是更暗沉。

她在心里嗤笑,这个输不起的。

忽然一阵风来,卷起几张李玄白放在桌侧的字帖,吹落在地上。

既然李玄白尚在思索,她弯腰下去捡。

捡好了,也理齐了,她将其余字帖一齐边对边地对正,叠成工整的一叠,拿白玉梅花镇纸压好。

再回头看棋盘时,包围之势却又散了。

一颗做枢纽的黑子无端飞了,于是满盘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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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笑得小人得志,又捡起那把折扇,悠哉摇着。

南琼霜长吸一口气,拈了颗黑子在棋盘边缘磕了三下:

“李玄白。”

李玄白笑开,知道是耍无赖被发现了,于是弯着眼睛摇头,将那一枚黑子补上。

指间白子往棋盒内一丢。

“我输了。”

南琼霜将棋子搁进棋盒内,将盒盖仔细盖好。

一抬眼,却见矮桌对面,李玄白抱着胳膊,懒散倚在床上的刺绣靠枕上,像一只在暗处闪着幽冥双眼、端详着猎物动向的狐狸。

笑着,眼神幽幽。

打量她,不说话。

南琼霜是见惯了男人的,知道她赢了这一局,恐怕他没想到。

有什么想不到的?她不简单,他不是早就知道。

她神色如常地推开棋盘,站起身来,低头理理皱了的裙摆。

“天色晚了,顾止快回来了,我回去了。”

“哎。”他叫住她。

南琼霜回头望他。

山风吹进屋内,吹得她长发一阵飘摇。落花与阳光里,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胳膊上敲,笑得像个闲散王爷:

“来我这住吧。”

他伸手,捋了一下风中她飞扬的长发:“那小子性格多闷,又不让你出门,你犯得着日日在他房内陪他?”

“来我这,想去哪,我带你去,多自由。”

自由。

南琼霜垂下眼睛。

拼死拼活接任务,不过是为有朝一日自由。

她道:“不了。”

李玄白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撑腮一声轻笑。

“你入山,原是为了顾止而来?”

南琼霜的心像一根缓缓拉紧的弦,垂着眼,神色却一丝波动也无,手指绕着长发,卷了两圈。

半晌,抬眼,笑得竟然又恶劣、又讥讽。

甚至,还带了一点……怜悯。

“李玄白。”她揶揄笑着,“一个吻而已,你当真了?”

李玄白一愣。

俄而又明白了她那笑里的意思。

亲他一下,逗他玩的,没别的意思。

他一时竟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人拿着骨头在眼前晃了一下、就开始垂涎不已的狗。

简直是奇耻大辱。

“艹!楚皎皎你……”

他把手中棋子往棋盒里一丢,炮弹一样的棋子,砸得盒子里其余的棋竟然蹦起来两颗。

猛地又抓住了她正在撩发的胳膊。

纤细的一只手臂,仿佛一支梅花枝,他稍用力,就会“咔擦”一声折断。

人却毫不惊惧,一双冷冷清清的、玻璃珠一般的眸子。

玩味地、戏谑地,睨着他。

冷笑一声,“天色晚了,送我回院子吧,玄白师兄。”

*

顾止当日,在平日练功和日常事务之外,又挤出时间,给自己加练了三个时辰的瀑下入定。

又在佛堂内手抄了一个时辰的佛经。

一整日心浮气躁,到了暮色将天空染紫的黄昏,顾止最后一笔落定,将笔搁上笔架,卷起经书,望了望窗外渐晚的天色。

心头火终于算是平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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