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太荒谬了。怪不得阿桃今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刚踏入这片密林的一瞬间,心弦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提醒她注意些什么。
她的第六感觉一直很强,而且出奇地准,小姑娘一直奉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第六感也救了她很多次,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但也没有把这种感觉简单的归纳为第六感。
少女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和平时有所异常的情况,而她已经发现了却没有引起她的特别关注,潜意识已经在向人发出警报,但逻辑思维还没能发现或者说推理出究竟有什么异常,所以才会有莫名其妙心悸的感觉。
而就在他们清理完最后一个士兵,大家开开心心刚准备回去的时候,事情突然直转而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
两个交战国的拟人体,在战场上会面不说,还直接打起了枪战!
路德维希没有记忆,在他眼中,伊万大概也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不,应该是个敌国的对手。
既然是敌人,谁也不会多去想什么,心里负担小得很,但是要杀死一个熟悉的人,是个人都要犹豫一会儿。
可伊万偏偏犹豫了!
他晚开枪了一秒,这一秒,如果伊万不是国拟体,换成是普通人的话,直接死定了。阿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伊万不太可能对路德手下留情的,应该是自己的存在使他分心了。
还是她连累了伊万。
然而更害怕的是,她极力避免的情况也有了苗头,互为对手的拟人体朝对方下杀手的话,她管不了。
真的管不了。
即便她内心站在盟/国一方,但是为了确保轴的安全,她也得按系统的指示去做。
墙头草的下场就是,小姑娘可能以后不会被任何国家的人接纳。
包括中/国在内。
战争狰狞的一角现在才拉开了序幕,企图粉饰太平的脸面,被人毫不犹豫的抓烂,这样的情况,可能会在以后随时上演,阿桃却无能为力。
这些男人们,对她来说,都是不能态度过于随便的对象。
路德维希和伊万,一个算是手心,一个则是手背,不管翻过来翻过去,都是一只手,只要别人一掌拍下去,她都会疼,小姑娘要想对路德开枪,目前还真做不到,但是也得给伊万出口气,要解决现在的困境对少女而言,是个大难题。
还偏偏被她给遇上了!
小姑娘咬着牙看了一眼倒在雪地里的青年,冒着热气的血很快浸湿、融化了一小块雪色,她干脆了当地把发带解下来,首要任务是止血。
少女摘下帽子,扯下发带的那一瞬间,黑洞洞的枪口也对准了她,下一秒,一枚子弹呼啸而去。
路德维希愣住了。
这是一次平常不能再平常的任务,他带着一小队人在树林中走散了,正好听到了敌人的声音,他便在林子对面埋伏着。
这片林子很大,但是为了行军方便,人们从树林里硬生生开出条大路来,阳光因此直射在了本来处于密林深处的这片土地上,旁边的枯草芽因此也挺直腰杆,去迎接经过漫无天日后的欢喜,苏/军在那片树林应该是和自己人打了起来,枪声一直连绵不断。
而留在这片林子的,只有他自己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瞄准镜中发现了苏/军的士兵,等他们走到林子的边缘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开枪。
狙击手没有强制目标的情况下,首先要狙击高级军官,而那个奶白色的家伙一看就是个大人物,所以他直接打了一枪。
路德维希对自己的枪法很自豪,但是那家伙朝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居然一个扭身躲过去了。
遇到了一个狡猾的敌人。不过,这样才有意思,越有挑战性,他越兴奋。
而且对方的头发颜色和耀眼的阳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雪色混在了一块儿,很难打。
那就先解决小兵。
其他的小兵可不像那个军官,冒冒失失的,等不了半个小时后被他一一解决掉。
不对,除了那个军官,还有一个人才对。
并且那个人,趴在和军官不远的地方,那小个子在他开了第五枪后,立刻又向左再次翻滚了一圈,又向右半圈,经验十分老道,倘若他再偏一点,就可以直接撞上他的子弹了。
只要没赌中,他就会在翻滚的过程中被子弹击中。
可是高大的苏/联人还是露了视野,哪怕只是一点点,他躲藏的功夫也很好,应该也是个狙/击手。
只有狙击手才能了解怎么躲过狙/击手的狙/击。
只可惜,那军官扭头看了一下小兵,自己马上暴露了视野,路德维希遗憾极了,好在他身边没有人拖累,大概是上天派过来,让我收了他的吧。
这么想着,他瞄准敌人,并开枪了。
忍着脚腕被射中的巨大痛苦,路德维希轻松地再一次扣下了板机。毕竟他还可以送敌人上天,对面的人却做不到。
对方的狙/击手,应当是死了,这个傻乎乎用身体扑上来的小兵和他的长官一起陪葬吧。
手指永远比大脑先快一步,等青年从瞄准镜看到那小个子的脸时,子弹早已在她左肩膀上钻了个洞。
鲜血溅了她一脸,而德/国人足足用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神情恍惚地看着他以为是小矮个的小兵,实际上是小姑娘的阿桃在那个被认定是阵亡的军官上忙碌着。
没用的,出血量那么多,你再救人也没用的,白费力气。
路德维希觉得好笑,这就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