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乌鸦平视,但气势不能输,他又往后站高了一个台阶,居高临下的推搡起乌鸦:“怎么,追不到今今姐就想强上啊?”
乌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上抬却正好看到岑歌狡黠的双眼,他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乌鸦琢磨了半晌,还没说什么,就听站在自己面前的矮子说:“啧啧啧,想不到你堂堂东星下山虎,还有看女人裙底的癖好啊?”
乌鸦怒极反笑:“你是哪根葱,也敢这样跟你爷爷说话?”
山鸡挺着胸骄傲道:“我洪兴山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哦~山鸡啊!”乌鸦阴阳怪气的笑起来,“我记得你,那个陈浩南屁股后面的小马子吗!”
山鸡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乌鸦咧嘴一笑,伸手搭上山鸡的肩膀:“干什么啊小鸡鸡,不好好在家练习睡女人,大哥之间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山鸡狠狠撇下乌鸦的手臂,矮身逃过他的禁锢,又往高踏了几节台阶。
只见他活动了几下胳膊,抬起下巴藐视道:“闭嘴吧乌鸦。”
“嗯?”乌鸦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腕,“口气可真不小啊小鸡鸡。”
山鸡冷哼一声:“龙门中学陈天雄,当年的市三好学生,第三届香港物理竞赛一等奖,现在怎么就变成你这副屌样?”
山鸡看着乌鸦逐渐变得阴沉的脸色,心中不禁畅快无比,他学着乌鸦之前的样子咧开嘴角,轻声道:“以前谁不知道你啊,陈学神?我和南哥他们真是要多崇拜有多崇拜你,啧啧,岁月不饶人啊!”
说完,山鸡笑着哼起歌,嘴角半截白色的棒棒糖细棍在昏暗的楼梯间内犹为刺眼。
他双手插兜,一如上来时那样狠狠撞了一把男人的肩膀。
“望~你新上载亲昵的照片,跟~新情人留纪念——”
乌鸦的耳边满是山鸡那走调的越来越远的哼唱,只觉得心中怒气犹如烈焰,烧得他七窍生烟,狠狠砸断了老旧的扶手,引起楼梯间内一片嗡鸣。
中学之于他,先如摆设后如圣地,直至今日,只剩一块俞烧愈烈的伤疤,时刻提醒他的无能、幼稚。
以及头顶郁郁葱葱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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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
夜晚的铜锣湾相较于白天更为热闹。
酒吧一条街上更是灯火酒绿、车水马龙,无数靓仔穿行在车流中,好不潇洒。
“到底怎么回事?”
陈浩南一身白西装,身姿挺拔卓越,十分潇洒,但英俊的脸上却是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大天二和□□两人一人一句就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真操他妈的东星。”
陈浩南取下嘴边的烟,摆手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
真操他妈的乌鸦。
陈浩南被□□几人簇拥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处处透露着神秘的岑先生。
他回头看了看:“山鸡呢?”
“大哥你忘啦,鸡哥今天在和木女儿郊游啊。”焦皮应道。
“怎么了南哥?”大天二问。
“没什么。”
陈浩南深深吸了一口烟,又问:“大天你记不记得,以前龙江中学那个陈天雄是不是有个马子也叫岑歌?”
“是啊。”大天二恍然大悟,又道:“一直忘了跟大哥你说了。上次一起去你奶奶家的时候我和山鸡碰上几个学生,差点打起来,突然他们都像老鼠见了大米一样朝一个女人走过去。那个女人就是东星那位岑先生。”
“那这么说来,这位岑先生就是当年陈天雄的马子咯?”□□好奇道。
大天二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陈浩南:“不出意外,是的。”
陈浩南长舒一口气,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
岑歌、岑歌,真是太神秘了。
陈浩南又想起细细粒醒来那天,与恰巧走出病房的岑歌惊鸿一瞥,又想起那次他与山鸡几人为了唤醒细细粒的记忆驱车去他们初识的地方,那次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行驶过他们身边的一辆奥迪车上,赫然坐着那位神秘而美丽的岑先生。
照理说陈浩南应该感到不适甚至恐惧,但他都没有,甚至心中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特别是在确定了岑先生就是当年陈天雄的马子之后,他甚至有一种未来能与乌鸦化敌为友的期待。
“大哥,就是前面。”
陈浩南收拢思绪,踩灭了烟头,一脚跨入东漫酒吧。
“哪个是老板?”
“哎!浩南,什么事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吧台尽头笑嘻嘻的走出来。
陈浩南一愣,咽回已到嘴边的称呼,皱眉道:“你也有一份?”
阿基高兴的摆摆头,胸前的大红花因为他的动作犹为刺目:“一点点啦!”
“哈哈,”从渐渐围拢的人群中又走出来一矮个男人,只见他笑眯眯的说:“我是这儿的大股东,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浩南勾起嘴角:“当然不对了,在我们酒吧隔壁开酒吧,抢生意啊?连停车的生意都要抢,我告诉你,这里是洪兴的地盘。”
话音未落,一旁的阿基就急匆匆的接道:“浩南呀,虎哥不是这个意思!做生意嘛,如果洪兴想把场子拿回去,就坐下来聊一聊啊。”
“哎,基哥。”笑面虎冲阿基随意的挥了挥手,眼睛紧紧锁住陈浩南:“我们东星到湾仔插支旗又怎样?”
陈浩南差点被气笑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