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琛被回旋镖伤到,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我很好奇,你和陆京择商量好了?”
“没有。”裴野回答十分干脆,“我原本的计划是签完合同就抛,恶心一把陆京择和你还有我爸,带着皎皎走。但后来,我感觉我和陆京择都想恶心你和我爸,哦对,我哥,表的那个,他说过,你那个巫蛊娃娃让他很生气。”
江临琛冷笑了声,“可以。只是,如果陆京择把她带走了,我还有办法夺回来,你呢?”
“他带不走她。”裴野笑道:“我也带不走。”
他道:“谢观鹤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裴野的笑容很淡,或许因为在夜色中,也或许因在无数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格外的苍白。
一阵风吹过,薄雾般的云朵轻轻遮过月亮。
温之皎头晕目眩,努力眨了眨眼,花了一番力气才望见眼前的人。
率先望见一张美如玉菩萨似的面容,他穿着衬衫和大衣,旋螺桨转动的风将他衬衫吹得鼓鼓的,也衬得他身材修长,气质孤冷。
谢观鹤此刻脸上带着笑,抱着手臂,“吓傻了?”
温之皎很想辱骂他几句,可一张嘴,却忍不住扶住了车,克制住想吐的冲动。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观鹤身后的人便已经扶住了她,将她硬生生带上了机艇。
也是这时,谢观鹤才注意到车里的薛灼灯,他淡淡道:“这是你的挂件?”
温之皎晕得难受,话都说不出来。
谢观鹤思忖了几秒,示意了下身后的人,他们便立刻将被五花大绑的薛灼灯也一同放上了机艇。
他的手握着流珠摩挲了下,笑起来。
不知道,到时候裴野看到会怎么样。
应该很有意思。
温之皎有气无力地骂骂咧咧起来,“你王八,我一定,我会回来的,我要杀了,我……”
谢观鹤正要说话,一辆车却已骤然停在了不远处。
“砰——”
车门被打开,又被重重合上。
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中,他迈步,英俊清冷的面容在光影下愈发深邃。他直直地望向飞机里的人影,又望向谢观鹤。
陆京择走近,道:“放她下来,谢观鹤,你有多少人,我也有多少人。”
谢观鹤笑了下,“陆先生,好久不见。”
“谢先生,请问你要对我的女朋友做什么?”陆京择神情冰冷,连表面的客套都懒得装,“别忘了,上一场宴会的账,我还没有算过。这就是谢家的待客之道,大开眼界。”
“此一时,彼一时。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谢观鹤缓缓走向陆京择,他笑了下,“我知道你耳目不少,也知道你一定回来这里。”
陆京择挑眉,“所以?”
谢观鹤笑道:“她不会离开太久,也没人能伤害到她。”
“裴野是个偏激的个性,你的保证不可靠。”陆京择垂下眼,“更何况,事情不是你们说得算的。”
谢观鹤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陆京择,“那这个呢?”
陆京择蹙眉,打开了锦盒。
几秒后,他挑起眉头。
谢观鹤道:“我猜,你看得出来这是谁的手笔。”
陆京择笑了下,道:“如果要成全她,也不需要裴野来吧?”
谢观鹤微笑,“你好像笃定我在成全她,不,我只是成全我弟弟最后的愿望而已。”
陆京择点头,“几天。”
谢观鹤道:“四天。”
陆京择挑眉,一口咬定,“两天。”
谢观鹤没有说话,是默认。
“我要亲自接她回来,如果她有一点闪失,我会算在你头上。”陆京择又道:“还有,离她远点。”
他抬起手,埋伏在周围的人迅速出列。
谢观鹤道:“我可以确保裴野绝无可能对她做什么。”
“真是个好哥哥,还敢替裴野做保证呢?”
陆京择笑了下,笑意没有到眼里。
“这话真奇怪。”谢观鹤也笑,“非要说的话,我也是你哥哥。”
……那也是表的。
陆京择没空和他打嘴仗,他越过他,走到飞机前,望了眼温之皎。
她这会儿抱着身体,蜷缩着,一脸难受的样子。
他垂着眼,将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用手指触了下她的脸。
陆京择脱下大衣盖在她身上。
他对身后的谢观鹤道:“我们还有很多账没有算。”
谢观鹤没有说话,唇有着淬了毒的红,笑却仍是纯良的。
天空的月亮越来越大,森冷的月光照得人也心冷。
另一边,江临琛已经到了盛怒的程度。
他几乎懒得再理会裴野,因为事情的失控使得他十分头疼。
愤怒,焦虑,担忧等等情绪激得他有些失声。
“嗡嗡嗡——”
他上了车,接了电话,刚接通,一道畅快的笑声就响起了。
江临琛脸色铁青,“顾也,笑够了没有?”
“没有。”顾也笑得更加开心,狐狸眼都弯起来,“我说过,你以为……你把我弄到国外,我就毫无办法了?”
顾也轻声道:“江临琛啊,聪明人不止你一个。你说你,非惹我干什么呢?”
他语气闲适,“我现在就等着接机了,不像有些人,还得回去开会。”
“是。”江临琛扯了下唇,却仍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不过你知道吗?你为了隐秘起见,肯定安排了两段航线,第一段和裴野的航线接头,但你信不信,等第二段航线的时候,谢观鹤就会安插新的航线提前带走他们。因为……温之皎,这一周都和谢观鹤住在一起,你觉得他会放温之皎跟裴野走吗?”
“操。”顾也冷不丁骂了句脏话,“个狗东西算计我。”
但几秒后,他立刻笑起来,“你是希望我这么说吗?”
顾也笑得更张狂了,“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