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破防了,而且破防得太严重了,以至于几乎忘了使用大脑。
他试图回到平静的状态,就像曾经遇到难题那样。
越急,事情越难成,放下来,慢慢想。
江临琛安抚自己,希望能将感情难题变成真正的题目。
他要好好思考,不能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质问,也不能立刻派人查他们在哪里,贸然上门。她现在显然更信任顾也,又拒绝过一次求婚,再加上他的生日宴也快到了,别变成江远丞那样的疯子,别把她吓跑。
可想了那么多,不合时宜的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在五点的凌晨,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响得人耳朵疼。
温之皎恍惚中以为是闹钟,闭着眼胡乱划了几下要放下,可一道声音却硬生生截住她的手臂。
“皎皎。”
温之皎吓了个激灵。
她恍惚地握着手机,嘴比眼睛先睁开,“啊?喂?啊?”
温之皎翻了个身,把手机放枕边,闭着眼含糊道:“什……么……”
电话里传来清浅的呼吸。
好几秒,那道声音轻了许多。
“……没事了,你睡吧。”
声音落下,又没了动静。
“嗯……”
她不知道是在呓语,还是在回应。
江临琛没有挂电话,只是听着她的呼吸,还有时不时翻身,衣料摩挲被子的声音。
他垂着头,几缕黑发垂在额边,眼下有些青黑。
好久,他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江临琛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又望着通话时间一点点的累积。他不知道看了多久,听了多久,但在阳光愈发灿烂时,通话界面自动退出了。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收到了家庭医生的邮件。
[江先生,晚上好。
关于您之前说过的建档病历丢失的资料,我很抱歉,我这里并没有留存资料,作为家庭医生来说,离职后我们都会统一清除掉的。不过,我很乐意提供我所知道的事。
关于温小姐的病情我了解得不太多,因为小江先生似乎担心她的信息外泄,所以会定期更换医生,治疗方案采用了多方讨论的形式。
她目前有偶发性的恐惧症,目前我权限范围知道的情况是,雷雨天气会触发她的解离症状,但暂未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之前和她沟通过,也和小江先生沟通过想知道雷雨夜发生的事,但他们都呈现出了强烈的抗拒。
根据评估来看,他们对外界的防备心都非常重,尤其是温小姐。而温小姐目前也没有在接受治疗,她抗拒吃药,认为它们让她变笨了。在小江先生咨询过权威医生后,也同意了她的提议。
综上,如果要重新治疗温小姐的恐惧症的话,我建议先了解雷雨夜发生的事。]
江临琛看了眼天气预报,感到困惑。
人人都有病,为什么一定要治疗呢?
他拨通了江琴霜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便道:“妈,我要订婚,就现在。”
江琴霜懵了几秒,近乎崩溃起来,“你到底要在温之皎身上发多少次疯?”
“第一次。”江临琛笑了下,“我以前可没对她发过疯。”
发疯固然可悲,但显然,连被她想都想不起来还是最可悲的。
天空万里无云,夏天短暂得像蝉鸣,昨天热得地面都要融化,今天却有几分天高气爽的感觉。
温之皎醒来便已经是中午了,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漱,又迷迷糊糊地换衣服。门外,顾也狂敲门催她,声音比她还吵,“快起来吃饭!吃饭!”
“一点了,再睡你寿命少一天!”
“大小姐,动作快点!”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看着跟狐狸精似的,怎么吵起来跟条狗一样?
温之皎被催得烦,又被吵得恼,一边拖着枕头,一边奔到门前。
一打开门,她望见门前吊着一只喇叭,而不远处的客厅,顾也安详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遥控器。
温之皎:“……顾也!”
顾也睁开一只眼,斜睨她,“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按了下按钮,重播声骤然停住。
温之皎抬手甩开喇叭,飞奔过去,抓着枕头对着顾也一顿拍。顾也一把抓她枕头,她便立刻抬腿,跟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似的。
顾也挨了几脚,老实了,松开手,便又挨了几下枕头的打,眼镜都被打掉了。温之皎见状,一时间觉得他看着实在狼狈好笑,这才罢休。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顾也先梳理了下乱发,才拾起眼镜戴上,他道:“走吧,去餐厅,这家酒店的餐厅做得很不错的。多少人就是为了吃饭,来订房间的。”
他站起身,要把温之皎拎出去。但一听到好吃的,她压根不需要拎,很轻巧地从他面前越过去,他的手也掠过她的肩膀。
顾也望向空空的手,又看她的背影,笑了声,道:“皎皎,有件事……”
温之皎一面转头,一面翻找检查包包,打断他,“快快快,说说说!”
“谢观鹤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和他有个约定,约定好的东西还没给他。”顾也走到到她身边,把胳膊肘架她肩膀上,低头笑起来,“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啊?”
温之皎想了会儿,意识到,谢观鹤在说那个钥匙。
啧,神经病,他把她骗过去绑起来,还好意思要?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温之皎翻白眼,“你能不能别当他传声筒?”
“我也不想啊。”顾也压在她肩上,把她压得像一棵发育不良的小树苗,左摇右晃,“你不知道谢观鹤这人多有病,一上午派了多少人跟我暗示呢,他看着可有点在意你这宝贝东西。”
“让他在意吧,反正要烦也是找你,我早把他拉黑了。”
温之皎理直气壮。
顾也一听,乐开了花,站直身体,揽住她肩膀。
到了餐厅,两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