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无法确定城主是否真愿意放了她父亲,她不敢透露太多,只得重复那句:“你快走,出城,再也不要回来!”
喊了几句,祝鸿明白了她的暗示,流着泪一瘸一拐地往城门口跑去,祝若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爹,保重。”
花百杀道:“够了吧?”
祝若言颤颤巍巍站起来:“不介意多等一刻吧,我得确信我爹的安全。”
花百杀道:“好,待会儿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不久后,城外天空中炸开一朵烟花,祝若言的心才算定了下来。
花百杀猜到了那烟花的用途,对她的耐心也消耗殆尽:“现在,快说!”
祝若言稍一放松,腹部的痛楚立即成倍加剧,她出了一身冷汗,横在颈上的刀也沉重到握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她松懈了,黑封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机上前攥住她手腕夺走刀刃,祝若言摔在地上,未等起身,四周黑压压的士兵将她团团围住,刀和长枪统统对准她。
“都别动!”
花百杀下过令,走到祝若言身前俯视她:“告诉我,曲流觞在哪里。”
祝若言仰起脸,只觉头顶的日光刺得自己发晕,她虚弱地喘了两口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花百杀蓦地抓住她衣领将人拎到自己面前:“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祝若言被他甩出去,倒地便疼得缩成一团。
花百杀抓过侍卫手里的剑抵住她,手背青筋绷紧:“说。”
祝若言道出句我真的不知道便疼到难以再开口,她眼里,四周的街景天旋地转,好像整个世界即将颠覆,恍惚间,流觞向她走来,笑着朝她伸出手,唤她:“若言。”
“流觞……”
祝若言多想抓住他的手,可没等够到,眼前猛然黑了下来。
见她素色的裙子上渐渐弥漫出鲜明的血迹,花百杀没再动手,却也不愿收回剑。
闫常超看着这场面,也不由心惊肉跳,须臾,鼓起勇气上前拨开花百杀的剑:“城主,看她这样像是动了胎气,万一小产,弄不好大人孩子俱亡,她死了,咱们最后一个筹码也就没了,您看……”
花百杀丢下剑,正在思虑,背后,王九阳闻询赶来,悠悠来了句:“小产便小产吧,一个卑贱的妖邪之子,便是生下来,也有辱我凡人血统,城主,您说呢?”
“何时来的?”花百杀问他。
王九阳道:“刚到,才听闻了来龙去脉,我说城内遍寻不着曲流觞的踪迹,原来他躲在后头,派自己的女人出来冲锋陷阵,倒是狠得下心。”
花百杀望下昏迷过去的祝若言,道:“敢骗我,我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以消我心头之恨。”
王九阳哂笑:“您留她一条贱命,等抓住曲流觞,一块杀岂不更好,他们不想是长相厮守吗,到时候一家三口共同上路,也算得偿所愿。”
闫常超觑了他一眼,道:“城主,不能再拖了。”
花百杀才摆摆手:“带走。”
闫常超松了口气:“那,要不要找人救她?”
“救,”花百杀面色漠然,“孩子保不住便算了,她的命必须保住,救回来之后,押入大牢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