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队也在向着帕拉图边境集结。
但是由于种种可抗的、不可抗的原因,部队集结的进度很不理想。
不过,由于联省方面决定在北帕拉图投入前所未有的兵力,所以对于蒙塔人的支援的需求,也就没那么急迫了。
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里,有人望着雾气弥漫的山谷,轻轻哼起一首纪念三十年前的起义者的歌来。
很快,大家都在跟着哼唱:
“一个清晨的早上,我走下山谷,去一个城镇赶集,
“一支正在行进的军队,从我身边经过;
“没有风笛也没有战鼓,
“可是有什么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那祈祷的晨钟飘过山谷,
“穿过浓雾;
“群山中的城镇尊崇正义,
“他们升起了起义的旗帜;
“若死也要死在故乡的天空下,
“总好过葬身北海、东境和低地……”
唱着唱着,歌声越来越小。
因为没有蒙塔人不知道故事的结局。
“我再次走下山谷,
“心因悲伤而疼痛;
“我已经和那些勇敢的人儿永远分离,
“再无法相见;
“但一次又一次,我在梦里与他们重逢,
“一天又一天,我为他们祈祷;”
正在被迫前往帕拉图的蒙塔人望着山谷中的浓雾,悲伤地哼唱:
“因为不愿被奴役而死
“你们消失在这迷雾之中。”
——
[瓦恩]
当蒙塔共和国的军队,正在向着帕拉图边疆地集结的时候。
瓦恩共和国的第九军团[云雀],也在向联省移防。
由于从本土抽走了太多的部队,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联省陆军拆东墙补西墙,向瓦恩共和国施压,将第九军团“借调”了出来。
移防如救火,眼下,联省的两个方面军已经行动起来了,而第九军团却还没到位。
面对一天一沓措辞严厉的申斥信,第九军团的指挥官再也不顾上节约士兵的体力,把每天的行军时间增加到了十六个小时。
本就因为背井离乡而满腹牢骚的士兵们,开始编排小曲,甚至公然在行军时唱,连鞭子都无法叫停他们。
譬如此时此刻,第九军团的军官们只能干看着士兵们一边迈步,一边大声歌唱:
“这是军团士兵的坏日子,
“一、二、三;
“地狱般的命运折磨着他,
“一、二、三;
“走很多路,又吃的少,不得不继续向前,
“一、二、一、二、三!
“我的火枪在肩膀上……”
虽然歌词很悲苦,但是士兵们唱得滑稽又快活,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第九军团的军官们只觉得无地自容。
“呃,”指挥部的一名副官试探着问军团长:“要不要,制止他们?”
“算了,”九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默立片刻,叹了口气,“让他们唱吧。”
——
[塔尼里亚群岛]
[赤硫港]
太阳刚升起来,群岛舰队的海军步兵们就开始了每日早上的例行训练——划船。
海军步兵虽然是由大维内塔军团的军官们督练,但是训练科目却与陆军部队大相径庭。
譬如海军步兵完全舍弃了超长枪,取而代之的是短矛和水手刀。
再譬如,每个海军步兵都要学会使用爆炸物和投掷榴弹。
而在陆军中,通常只有特定的兵种才会接受相关训练。
海军步兵的最小军事单位也因“水”制宜,从“帐”改为“艇”。
一艇十三人,正好坐满一艘大艇。
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反过来——因为一艘大艇能坐十三人,所以海军步兵一“艇”有十三人。
赤硫港外的炮垒上,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将军正在用一根金属筒,观察着港内的方向。
港内的水面上,数不清的大艇正在你追我赶,朝着炮垒驶来,甚至把赤硫港的航道都给堵得死死的。
与桨帆船上的桨手们不同,海军步兵划桨时不喊口号、也不用鼓点,大艇上的每名士兵都只是闷头划桨,依靠默契保持节奏和整齐划一。
不多时,大艇纷纷冲上沙滩。
海军步兵们利索地跃过船舷,从艇内拖出携具,现场穿戴盔甲——这也是海军步兵与陆军不同的地方,算是一项小小的技术改进。
转眼间,海军步兵们就从一身布衣,变成了全副武装的状态。
披挂整齐的各艇成员,又纷纷从艇内抬出一架架特殊的爬梯。
这种爬梯由桨帆船上的“乌鸦吊桥”改造而来,顶端带铁钩,可以咬进木头或者卡在石缝里。
海军步兵的“乌鸦吊桥”还做了改进,在两端增设了卡榫,使爬梯与爬梯可以在必要时连在一起。
最先组装好爬梯的艇队,抬着爬梯朝着安托尼奥所在炮垒飞奔而来。
最终,也是他们第一个爬上炮垒,成为今天的冠军,赢得了荣誉,还有加餐。
安托尼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但是周围的副官们都知道,这是莫大的认可。
看样子,部队今天的表现让中将很满意。
安托尼奥放下金属筒,做了个手势。周围的军官们抬手敬礼,就地解散,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等待其他人都走了,塞巴斯蒂安·沃邦上校才挪到塞尔维亚蒂将军身边。
“最近,”沃邦上校谨小慎微地说,“‘皇宫’里又有了一些对您不利的传言。”
“呵,”安托尼奥·塞尔维亚蒂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没有对我不利的传言了,你再来提醒我,上校。”
炮垒下方,完成了训练科目的海军步兵们,抬着大艇,走入海水。
这一次,他们划动船桨时,可以放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