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小心发展着。
道与魔永远并存而行,魔消道长,魔涨道消,不会有任何一方灭绝,就像是他和鸿钧的关系,人不死,心不灭,魔不消。
偶尔他本人看中了好苗子,当然也会赐予一点点力量。
至于魔该怎么增加力量?
当然是加深执念,加重欲*望,最好是得不到,才能长长久久的想念与渴望。
——魔祖罗睺,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啊!
罗睺原本看不上姬发,毕竟最开始,对方对兄长的那点嫉妒,实在是微不足道。
但谁能想到,就有这么一个人,如此缓慢而有耐心,用了数年的时间,成功将这一粒种子催生发芽,生长繁茂。
开花那一日,罗睺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血花飞溅,满地残骸,踏着亲人的尸骨迈向王座,实在是很美很盛大。
他非常满意。
于是在这株花被栽培,被利用,被废弃,眼看就要被折断的刹那——
伸手截了个胡。
可惜她的面容在暗中窥视的人眼里永远笼罩着一层迷雾,也无法面对面与之交谈,否则他真想问她一句“惊喜否?”看看那人是否会露出稍许惊讶的表情。
光是想一想都十分期待!
“姬发。”罗睺态度散漫,偏偏语气诚恳,一字字唤人名时,透不出半点敷衍,“吾若愿助你,你打算给我什么呢?”
谈恩情什么的,要跟对的人才能谈的起来,面前人可不吃这一套,故而以利诱之。这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只要找准人心薄弱之处,最简单的言语便可起效,无需多费唇舌。
姬发眼眸闪了闪,低下头:“我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身处地底岩浆,他根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要面前的人想,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罗睺勾起唇,说着鬼都不信的话,“怎么会?我做交易,向来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从来不会强迫人的。”
姬发深吸口气,忍住想骂人的欲*望:“您若愿助我夺回王位,想要我付出什么呢?”他*娘*的,狗东西!
罗睺想了想,手指点着下巴,就算猜到姬发在心里疯狂辱骂,脸上仍旧笑盈盈的,表情分毫不改——他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喜欢看别人看不惯他,又不得不跪在脚下疯狂舔他的样子,这样的场景从混沌至今,看上多少年也不会觉得厌倦。
所以说,让他失去无数乐趣的鸿钧,才这样让人讨厌!
“吾并没有什么要求,你在人世传播吾道,捧上人间至高王座献于吾即可。”他的语气从始至终毫无波澜,“祭祀吾,让吾为世人称颂,让吾道万世流传。”
姬发自然满口答应,以求尽快脱身,然而定下契约,身为魔道之人,他的生死早已掌控在罗睺一念之间,去往哪里都逃不脱。
理所当然,魔祖嘴里的话是一句也不能信的,他虽盼着天下大乱,但其实谁输谁赢都无所谓,本身只喜欢纷争四起的过程,能从中攥取最大的力量,才好从封印中挣脱出来。
夏商更迭还不够,人类的力量还不够,他要将这潭浑水搅得更浑些,把天下仙神都拽下来,化作他的力量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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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地内部的争权夺利随着姬发的消失暂时告一段落,费尽心思筹谋多年,这块地盘终于落到了阿明手里。
孤儿寡母在旁人眼里十分弱势,但周氏其他子弟还在,总不可能让臣子骑在他们头上,势力纷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抱负野心,人不死,心不灭,关键不在于如何消灭他们,而是在其中保持平衡,为她所用。
她则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壮大,直到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的统治,包括她未来长大的儿子。
这件事情对阿明来说不难,毕竟她孤身一人嫁到周地,除了不菲的嫁妆和寥寥数百人手再无其他,这么多年来却也经营下不少东西,更是能在公公和夫君死后,打败虎视眈眈的小叔子,扶持儿子上位。
如此艰难的环境都走过来了,如今可以名正言顺攥取权利,自然更是无比顺利。
比起朝廷各种势力的平衡,反而是那些暗地里的追求者更让阿明头疼——身在后宅时,除了远程遥控朝歌和冀州的事务,其他心力都可以放在应付这些追求者身上。
阿明天生聪明,以前是没必要也不想学,但真正到了不得不用的时候,她也很快就学会了男女间的种种手段。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一边不着痕迹的勾*引,一边似有若无的拒绝,且拒绝之后保证对方仍不死心,把人不上不下地吊着,以便后续能用得上。
然而要命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追求者的数量只多不少,刨除十四岁以下的,再刨除已婚由明转暗的,三双手仍然数不过来。
姬考一死,挡箭牌没了,小叔子娶嫂嫂虽然难免让人嘀咕,可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
太姬和太姜态度暧昧,不反对也不支持,毕竟在阿明儿子登位的情况下,周氏子弟娶她,能加深她本人与周氏的关系,以防她亲近冀州,周地落于旁人之手。再婚后,母子之间的关系难免疏远,也能防止未来姬鶠长成,阿明干涉周地政务太多。
想娶她的目的更明确,就是想要趁着小孩子没有长大之前,掌握朝堂。何况她本人生得这样美,美人和权利如同最迷人的酒,由不得人不心动万分。
没办法,阿明只能想法子,把最刺头又没本事的那几个忽悠进军队里,先弄死再说。
有能力和没能力的当然是区别对待,年纪小的倒是能忽悠成死忠,不同人不同性格不同处事方式,层层细分,努力平衡,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自己打起来,控制住不至于过火就行——毕竟相互